靳寓廷躺得浑身难受,这都一天一夜了,他还没好好翻过身呢。
“要将我置于死地,他想得真美。”
孔诚瞅了眼他的样子。“您刚脱离险境,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靳寓廷恨不得起来将他踹倒在地,“有没有办法揪住他的把柄?”
“他谨慎的很,这种事肯定是交给别人去做的,不过这就是在他的地盘的好处了,我们把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他居然知道您没事,而且已经想好了第二套计划。”
顾津津越听越觉得全身都在发冷,“他就不怕事情败露,把自己折进去吗?”
“他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靳寓廷腰酸得难受,一会护士又要进来给他挂水,他冲着边上的顾津津说道。“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
“安排下修善文的事,还有你的事,这边不能再待了。”
顾津津心想也是,修辅成都能将手伸到医院来了,这幸亏孔诚发现得早,万一就差个一步呢?她也不可能跟古时候的人一样,随时带根银针在身上。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事需要安排,只不过文文转学的事稍微麻烦些,我现在就去趟学校。”
靳寓廷轻点下头,“你先回家,我让孔诚安排好了,再让车去接你。”
顾津津细想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
她起身离开,走到外面,将门轻带上,顾津津看到门口还守着几人。
孔诚回头看了眼,确定顾津津已经离开后,这才冲着靳寓廷说道。“九爷,您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靳寓廷伸手掀开被子,他动下腿,酸麻的厉害,孔诚忙搀扶着他一把。“没事吧。”
“她要是再不走,我一会又要挨针。”
“九爷,苦肉计苦肉计,哪有好过的,您必须忍着。”
靳寓廷嘴里淡的要死,“马上给我安排顿好的,我快饿死了。”
“成,一会就给您送最好的过来。”
靳寓廷双手在腿上轻揉几下,他下了床,没有立马起身,毕竟这会还酸爽着。“昨天都没洗澡。”
“九爷,别说昨天了,您接下来几天都不能洗澡。”
靳寓廷已经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再说这又是医院,他又是去抢救室兜了一圈回来的,身上能好闻到哪里去。“她现在没在这,我可以趁机收拾下。”
“您别忘了,您身上的伤都是假的,一碰水就现原形了。”
靳寓廷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子。“那就重新再画好了。”
“九爷,这事耗时,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画到一半她来了怎么办?总不好说又拉回去抢救了吧?再说,您能保证画出来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左边的跑到了右边去,这不是闹笑话吗?”
靳寓廷脾气也有些上来了,“不洗澡不碰水?那不是要臭掉!”
“那也只能先臭着了。”
孔诚这会见他的脸倒是很臭。“九爷,我还要提醒您一句。”
靳寓廷好不容易站起身,舒展下筋骨,可真是舒服。“什么?”
“您这么严重的伤势,少说也要养几个月,到时候不好出门不说,恐怕顾津津在的时候,您都得在床上躺着。”
靳寓廷脑子里懵了下,他当时可没想到这一点,他先去洗手间刷了牙,一看镜子里的模样,差点没认出这是他来。
怪不得顾津津昨天哭成那个样子,好像他随时都会两腿一蹬走了似的,这么看来,她有的那些反应也算是正常了。
他不得不佩服现在的技术,这一条条伤以假乱真,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那场车祸。
这会顾津津不在,靳寓廷伸个懒腰走出去,脸也不敢太正经地洗。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孔诚走过去,将门小心地打开,然后从对方手里接过了打包盒。
昨晚那顿晚饭真是可怜,可怜到他都看不下去,所以一早他就让人准备好了各色各样的吃食,就等着顾津津一走,专门给靳寓廷开小灶了。
孔诚将全部的东西摊开放到茶几上,足足有十几盒,甜的咸的点心都有,还有几份面,有汤面有海鲜炒面,还有滋补的汤,总之是豁出去了在点。
靳寓廷挽起袖口,拿了筷子坐定下来,他胃里面空空如也,一点东西都没有,这会看到什么都想吃。
原来人恶狠了的时候,是不存在挑食的。
靳寓廷夹起蟹黄包放到嘴里,孔诚在边上小声地说道。“您慢点。”
“顾津津那边你要继续盯着。”
“您放心。”
靳寓廷有些担心他接下来的几个月该怎么办了,装病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在这躺一天都受不了,别说是几个月。
汤面过了时间,就没有新鲜上桌那么好吃了,靳寓廷只是看了眼,便拿过了另一个打包盒。
他筷子刚戳进去,就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
“您不能进去。”
顾津津觉得奇怪,“我刚走出去,你们难道不认识我?”
“不是……”
靳寓廷丢开筷子,快步跑到病床旁边,拖鞋因为跑动而踢落在边上,他忙掀开被子躺上去,孔诚也吓了跳,准备将桌上收拾一番,可一看这满桌的架势,这可怎么办?
顾津津不顾劝阻,推门而入,她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进病房,就看到靳寓廷躺在病床上,睁着眼。屋内有股香味,顾津津顺势望向茶几的方向,看到孔诚正在大口大口吃早点。
靳寓廷还有些气息不稳,所以没有着急说话,顾津津目光盯着孔诚不放。
孔诚只顾埋着头吃,靳寓廷见状,平复下气息后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方才下去,看到有人拎着打包盒到住院部来,我本来都要回去了,想想不放心,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