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云迟已经对花颜说了,她只管放心肃清北地,一旦有消息报来,他就会接着消息肃清京城的朝局。
北地出了这么大的以朝廷名义加重百姓赋税之事,户部尚书何止是失察,在云迟看来,他不必去查户部尚书,无论是他无能,还是他参与了隐瞒之事,都该死。
无能占着位置,最该死。
不多时,外面没声了,有人来报,已斩首。
云迟面色平静,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朝臣们都吓傻了吓死了,一直以来觉得太子殿下有才有谋算,虽天性凉薄冷情,但也不会用十分血腥的手腕,也不是杀戮狠厉之人。可是如今,他们错了。
他们想到,那是以前无人惹得太子殿下这般震怒。
比起来罢免了老御史的官职,训斥兵部尚书闭门思过来说,今日,北地以朝廷名义加重百姓赋税之事,是触动了他的龙须。干脆果断地砍了户部尚书的脑袋,让满朝文武重新地认识了这位太子殿下。
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喘,谁能想到刚才一刻还与他们一起站立朝堂的户部尚书,如今已经身首异处,去见了阎王爷。
“如今有本启奏吗?”云迟将满朝文武又盯视了一盏茶,才凉寒地开口。
朝臣们头也不敢抬,惊魂未定地想着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奏秉来着?手里本来有奏折的人,一时似也想不起来了。
“嗯?没有吗?”云迟眉目一沉。
这时,工部一位大人站出来,“臣有事奏秉。”
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云迟目光看向那位工部大人,嗓音低沉,“赵大人何事启奏?”
赵大人三十多岁,任工部侍郎,手中并无奏本,抬头看了云迟一眼,板正地说,“户部尚书其职,一日不可无人,川河口一带治水,如今正起步,需户部配合调配银两用度,臣请太子殿下尽快重新任命户部尚书,以免耽搁穿河谷一带治水进程。”
云迟颔首,“本宫知道了,众位爱卿若有举荐,明日上奏折。”
这也就是说,不会现在将人立马先定下来。
赵大人闻言退了回去。
因赵大人开了头,朝臣们见他没事儿,于是赶紧拿了手中的奏本启奏。
有人提到户部尚书家眷,询问云迟如何治罪。
云迟寡淡地道,“抄家,家眷一律打入天牢,待查清北地加税之事,一并酌情判罪。”
那人又退了回去。
有人又出列,“太子殿下,北地竟敢私自以朝廷名义增加百姓赋税,瞒而不报,欺君罔上,半年之久,可见北地何等之乱,子斩公子一人怕是应对不来,臣觉得,朝廷应再派人前往北地,协助子斩公子。”
这人一提议,好几个人出列纷纷附议。
“苏子斩并未给本宫上求救增援的折子,也就是说,北地他应付得来。”云迟果断地驳回了这一提议。
众人对看一眼,又归了列。心下暗想着,苏子斩动作确实快,查得的东西也着实让人心惊,如今苏子斩的奏折不经过下面官员层层递上来,而是直接送去东宫,今日北地加重赋税的卷宗被捅出来,明日还不知道是什么,一时间,与北地有牵扯的人顿觉自危。
早朝后,官员们都腿软脚软地走出了金殿,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让满朝文武都心惊胆战的早朝。
御林军已经前往户部尚书府抄家。户部尚书府传出的哀嚎和惊慌的尖叫声,震动了整整一条街相邻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