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失踪了。”
宁城,东篱山庄。
沈婠没想到沈春航会不请自来。
“……要不要让他走?”楚遇江在电话那头请示。
“不用了,带他到凉亭,再送一套茶具过去,我随后到。”
结束通话,沈婠转眼对上某人询问的目光。
权捍霆:“谁?”
沈婠:“小叔。”
“他怎么找到这里?”
“之前来过一次。”
“你同意的?”
“嗯,那个时候发生灵堂刺杀的事,为了避免出门,只能请他过来。”
“做什么?”
沈婠挑眉,“什么做什么?”
六爷冷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拿京平那边没办法,只能找你。可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你卖掉手里所有明达股份,放弃总裁的位子,这些都是他一手促成,你竟然还会出手帮她?”
以德报怨,这可不像沈婠的风格。
她只会以牙还牙。
“我帮的是明达,不是沈春航。”
权捍霆:“为什么要帮?曾经,你恨不得毁了它。”
四目相对,沈婠撞进男人漆黑幽邃的眼底,仿佛看到一团神秘的谲光,隐约裹藏着暗涌。
沈婠垂眸。
“这个问题很难吗?为什么不回答?”
她皱眉:“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问我,多此一举?”
“可我想听到你否认!你说,我就信。”
沈婠倏地抬眼,迎上他沉凛的目光,不闪不躲:“为了报恩还情。”
“谁的恩?谁的情?”如果仔细分辨,不难听出男人话里暗藏的冷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谦。”
“你还真的敢说!”权捍霆拔高音调,眼神骤然凶猛,如同放出栅栏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吃人。
沈婠:“比起自欺欺人,我更喜欢坦坦荡荡。”
六爷:“就算你的坦荡会让我心存芥蒂,如鲠在喉?”
她反问:“我欺骗哄瞒,难道你就不心存芥蒂,如鲠在喉?”
“……我不跟你掰扯歪理!”
沈婠撇嘴:明明掰扯不过,还倒打一耙说是歪理。
呵,男人!
“总之,”权捍霆伸手捧住她的脸,那般幽深暗沉的目光似要穿过她双眼,望进去灵魂之中,“我不喜欢你为他做这些,连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能提!”
沈谦把天水地产以遗产的形式交给沈婠,权捍霆当时人在占鳌,回来以后才知晓的,否则,根本不会同意沈婠去接。
好在,她接过之后,又原封不动转交给谭耀。
权捍霆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一个天水不算完,还有个明达在排队。
这都叫什么事儿?!
沈家那些男人没用了还是怎么地?
一个要沈婠继承遗产,一个要她解决危机,“当你是万能的?”
沈婠原本皱着眉头,可看他炸毛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咳……我不是万能的,你才是。”
“少拍马屁,好好说话!”
“多大点事,值得你气成这样?”
权捍霆咬牙:“这还不叫大事?一个用天水绑着你,一个让你把钱当纸一样扔,脸可真大!”
“其实我这么做,”沈婠目光投向远处,笑意逐渐放平,“不仅是为明达,为沈……”
男人目光骤然一厉,沈婠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收回去,“也是为我自己。”
权捍霆皱眉。
“还完,我就不欠了。难道你想我欠他一辈子?”
“休想!”权捍霆冷哼。
同为男人,沈谦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正因如此,才会这么生气。
可又不能跟一个死人计较,那种感觉……
相当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