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江摇头,“对方很警惕,并且事先规划好逃逸路线,还在沿途安排了不同车辆进行更换,试图扰乱我们的追踪。”
如此精心策划,要说没人指使授意,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过,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直接从他眼皮子底下劫走沈婠!
……
再次睁眼,窗外一片灰蒙,天边初露丝丝微光——晨曦破晓。
又是新的一天。
两个男人赶在日出之前,把沈婠带上车,继续赶路。
沈婠仍然装作无力的样子瘫软在后座,一只手搭在另外一边手臂上,像个安静的木偶,眼神空茫。
这就是两个男人从反光镜里看到的样子。
不知道是药劲太大,还是她自己的心态先崩,一种认命的麻木从她身上流露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放心。
可实际上,沈婠搭在另外一边手臂的掌心正暗自发力,她能清楚感受到伤口崩裂带来的疼痛,鲜血涌出一点点渗进纱布使之变得温热而绵软。
痛觉令她保持非常态的清醒与警惕。
而她面上却无波无澜,仿佛没有情绪的机器,只剩下木然的运转,渐渐丧失自主意识。
“咻咻——”
“你做什么?”
三子这里闻过,闻那里,皱着眉头将信将疑:“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沈婠手上力道一松,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呼吸也恢复平稳。
下一秒,车停住。
驾驶位上的男人猛然转头朝她看来,游移的视线落到沈婠手肘位置,眉心狠狠一拧。
三子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裂了?”
“你怎么处理的?”二子语气不虞。
这件事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沈婠现在没发烧,那就只是一道伤口,时间久了自会痊愈;可一旦伤口感染,发起烧,他们手里根本没有消炎药,就必须往市中心去,情况严重一点,可能还要住院治疗。
这就相当于把自己当成活靶,明晃晃地竖在权捍霆眼皮子底下。
分分钟都有被射成马蜂窝的可能。
所以,沈婠不能有事,连发烧感冒都不可以!
“去,把她那伤口好好地、仔细地给我重新包扎一遍,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滚蛋,也不用跟着我去接头地点了。”
三子:“……”憋屈到让人想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