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最后反倒是林音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率先出声。明显中气不足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疑惑,不过这疑惑在触及到那个熟悉而狰狞的面具时,转为浓浓的战栗和恐怖。
实在是韩穹毒辣而不留情的手段给林音内心留下了太沉重的阴影,素衣女子心下意识一颤抖。虽然她拼命抑制,但脸上的肌肉却开始不自然的抽搐和颤抖。
女子的问话让两人齐齐回过神,黑衣少年受到少主的指示,不动神色的上前抱住女子单薄而伤痕累累的身躯,抱起的那一刻,手中的重量让他不禁感慨,怎么轻的如同一片羽毛。
女子的身体先是一僵,接着她秀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衬托着怀里的女子愈加娇媚小巧,让人不禁怜爱。
直到黑衣少年将她重新放置在床榻上,为她掖好被子,单薄的女家主才稍稍缓过神。
毕竟已然是隆冬腊月,之前在地上剧烈的挣扎一番,加上房间里有着地垄,林音一时间到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寒意,等入了温暖如三月的被窝时才深深觉察到自己微微有些冻僵的身躯。
女子娇弱的身躯在被窝里忍不住瑟瑟发抖,她也不敢抬头看立在床头边的面具男阴冷而恐怖的神情,只是感觉身体已经在她本能意识之前发出了恐惧的叫嚣。
看着女子的反应,韩穹应该是很满意,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女子对自己的畏惧而不敢言,然后一点一点的剥落她身为女子的自尊,但他却莫名的烦躁起来,在潜意识里,这种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霍然烦躁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愕唏嘘不已的下属韩风。
直到男子修长笔直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外,黑衣少年还保持着惊愕呆滞的纯真样。
床榻的女子更是惊诧不已,睁大了杏仁的明眸,虽有些不明所以,但男子速然离去还是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圆圆的猫眼咕噜地转着,带着几分灵活和秀气,深色的瞳孔深处有一抹狡黠疾驰而过,“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
林音突然好心情地恶劣捉弄这个看起来淡漠实则可爱内敛的少年,“都快成望夫石了!”
“啊?”思索着少主为何突然离去,少年秀丽而精致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疑惑和一本正经,林音的话更是让他一时之间没有摸到头脑。
女家主恶劣地好心情,不知何缘故,只是愈加觉得这少年可爱纯真,然后就莫名的想捉弄,其实是她在韩穹的手下吃过不少苦头,就暗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两下拉下水,然后搅浑一池黄水,这样心底也能稍稍得到些许安慰。
“我会祝福你们的。”床榻的女子一脸正经的说道,仿佛是多么庄严肃穆的事。
女家主没有任何前奏的话让黑衣少年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他娟秀的脸上露出比之前还要疑惑不解的神色。
“虽然觉得这样很可耻,更是不伦,也不被别人认同,可是真爱是没有界线的,你们要勇敢一点,我相信只要是相爱的,就一定可以冲破所有的界限和障碍在一起。”林音其实已经忍得很辛苦,几乎笑到内伤,但她还是拼命忍着,然后摆出一脸正经的说教样子。
看着少年的表情转为纠结和茫然,她就笑着想的在床上翻滚——这个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所以不要犹豫了,人生……”韩风看着自顾自说的一头劲的女子,有点黑线,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拧起精致秀丽的眉,可爱地歪过头。
站在门外的英朗男子一脸的狰狞和恐怖,显然是被那个自编自导说个不停的女子气的,“我不知道原本你是如此关心我们俩的终身大事,真是感激不尽。”
去而返回的韩穹一脸阴测测地站在门口,双手帅气而悠闲的抱臂,上挑的剑眉,眯起的狭长眼眸,露出外面的半边脸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战栗。虽然精致完美到无可挑剔,但林音还是感觉到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吓得她没出息地一哆嗦,接着很自觉的停了口,颤巍巍地低下头。
看了眼床榻上那个神情茫然而懵懂的黑衣少年,韩穹暗骂自己怎么有一个愚笨的下属。
接受到少主不爽和恐吓的眼神,黑衣少年瞬间晃神过来,虽对断袖接触不多,但好歹是在榆关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所谓没有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把这枷锁生硬套在自己和少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