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业哥儿神色匆忙的返回,苏木槿立刻起身迎上来,“业哥儿,怎么了?”
“三姐,出事了……”
苏木槿心下一沉,“出什么事了?”
想到越发不靠谱的爹娘,业哥儿只觉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却又不得不说,“是……娘,因为仁和堂的大夫不肯赊药牵连到你身上,说出了你的身世,爹想杀人灭口。”
苏木槿一怔,想到沈氏,许久没有言语。
“三姐?”业哥儿面露担心。
苏木槿朝他笑了笑,“走吧,先去看看。”
“姑娘。”安泠月端着茶点进来,瞧见两人往外走的架势,一愣,“这是要出去?”
“我有事去医馆一趟,你去文家找文殊兰,让他尽快赶去仁和堂。”
安泠月看了眼业哥儿,垂首应声,“是,姑娘。”
姐弟两个快步出了院子,蓝遗不远不近的在后面缀着,云伏与云绸几人见状,对视一眼后,各自回了屋。
姐弟二人一路无言,快到仁和堂时,业哥儿突然出声道,“三姐,娘说的……是真的吗?”
苏木槿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停留,“是。”
业哥儿沉默了一会儿,在仁和堂门前驻足,看着苏木槿,突然笑了,“三姐,你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我本该伤心,可这会儿却莫名的庆幸。”
苏木槿一怔。
业哥儿说着,眼圈到底还是红了,“娘她……满心眼的都是苏海棠,爹也……不是爹娘的孩子,就不必背上亲情的枷锁,不必有太多顾忌……三姐,不管以后别人怎么说,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
“好了,傻瓜,不用多说,三姐都明白。”苏木槿拍拍走时只到她胸口,现在已经与她一样高的少年,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不管三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跟大哥、棉姐儿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这是毋庸置疑的。”
业哥儿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了泪,哽咽着叫了一声,“三姐……”
“苏三,出什么事了?”
不远处,文殊兰策马奔来,身后跟着同样骑着马的浮云与安泠月,三人到了近前,飞身下了马,将马绳丢给听到动静跑出来的伙计。
业哥儿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安静的站在一旁。
文殊兰眉头微蹙,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朝他苦笑一声,低声道,“家里出了点事,棉姐儿被苏海棠伤了,我把苏海棠给打了,他们来仁和堂看病,药钱不够,以为是我特意叮嘱你不给她的,闹了起来,将我的身世说出来被你们仁和堂的大夫和药童听到了……”
“窝草,这他娘的是疯了吗?”文殊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苏木槿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脸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苏木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文殊兰还想骂娘,余光突然扫到苏木槿身边儿的业哥儿,到口的话立刻卡了壳,好半响才憋出一句,“那什么?先进去看看吧。”
一行人进了医馆,掌柜的苦着脸叫了声,“少东家。”
文殊兰白了他一眼,摆摆手,“去去去,今儿个修整,不开馆,明儿个补一日义诊,请大家伙先回去。”
掌柜的忙诶了一声,抹了把汗,转头去吩咐药铺的伙计。
不一会儿,医馆的病人都请走了,剩下一些伙计,也被掌柜的放了假,就自己留了下来,呆在外面大堂没敢进去。
小房间里,大夫一见到文殊兰,就跟见了亲爹娘一样扑了过去,“少东家救命啊……”
药童不甘示弱,一人抱了文殊兰一条腿,哭嚎,“少东家救命啊……”
文殊兰,“……”
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救了干啥?不如让人杀了算了。
文殊兰挣了挣,没挣开,气的伸手在两人头上敲了两个脑嘣,“还不松手?苏二叔真想要你们的命你们还有命活着吗?撒手!”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
少东家……爷,您是没瞅见你口中那苏二叔杀人的眼神!
人家那可是上过战场手上沾过人命的!
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要不是这小少年拦着,少东家,您就只能来给我们收尸了!
盛哥儿见苏木槿与文殊兰一前一后进来,松了一口气,朝文殊兰一抱拳,“文少爷,打扰了,今儿个这事实在抱歉。”
文殊兰摇摇头,“无妨,是他们做事太死板了。”
说完这句,文殊兰踢了踢那大夫,“还不去把苏二叔需要的药包好拿来。”
大夫惊喜的扬起头看文殊兰,药童比他反应快一步的磕头,“是,少东家,小的这就去。”
说罢,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着大夫就往外走。
苏连华却突然出声,“不许走!”
文殊兰一愣,旋即道,“苏二叔放心,我们仁和堂的人不会轻易把病人的情况透露出去,更何况这关系到苏三,他们知道怎么做。”
说着,抬脚踢了踢二人。
两人忙不迭点头,“苏二爷放心,今儿个我们就是为令爱看病抓药,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是文家家生子?”苏连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