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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儿要替欧阳芙撑腰。
正如当年离婚,欧阳芙猜想的那样,刘评用宅子抵押,从少府借贷过生活,手散得很。
他倒是置办了几样产业。
然而无论是铺面,还是田庄,每年盈利有限,并不能满足刘评的开销。
再一个,他的后院,还养着一群女人,一群庶子庶女。
孩子们要成亲,需要聘礼,需要嫁妆。
女人们除了吃喝住用,每年要做新衣服,要置办新的头面首饰,要出门走亲访友。
说到底,处处都要花钱。
刘评只能一次又一次从少府借贷。
光借贷,不还钱,利息越来越多,少府钱庄又不是做慈善的,肯定不会一直借贷下去。
自去年开始,少府钱庄的催债人员,月月上门催债。
一次又一次提醒刘评,赶紧还钱。
就算只是先还点利息也行。
否则少府钱庄就要收走抵押品,他们现在住的大宅院。
刘评一开始还辱骂少府钱庄的催债人员,后来了解到情况的严重性,开始想办法借钱平债。
然而,他只是个闲散宗室,没有差事,没有地位,还得罪了皇帝刘诏。
宗室内部就没几个人愿意借钱给他,纷纷躲着他走。
文臣勋贵,更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
也就几个做兄弟的,碍着情面,不得不拿点钱打发他。
像是端郡王刘议,给了他三千两应急。也不要他还钱,只求他以后别再上门了。
其他兄弟,基本上都是这种操作套路。
出钱最少的就是老九刘谆,只给了八百两银子。
给银子的时候,还当着刘评的面一个劲哭穷。
说是母妃去了,他没了靠山,八百两都是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刘评,拿了钱赶紧走吧,以后别来找他借钱了。
给了八百两,已经全了兄弟情义。
否则一文钱也没有。
靠着兄弟们接济,刘评暂时度过了难关。
结果刚过完年,少府钱庄又开始上门催债。
而且催债频率越来越高。
以前是一个月催一次,现在是三天两头上门催债。
因为刘评实在是欠了太多钱,光是本金就有十几万两。
加上利息,已经上二十万两。
这还不是高利贷,只是正常的借贷,正常的利息。
若是高利贷,利滚利,怕是已经上百万两。
以刘评的收入,根本不具备偿还能力。
少府钱庄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内不还钱,就要强制性收走宅子。
刘评气得大骂。
到处找关系疏通,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个时候,欧阳芙悄咪咪找到少府。
她和少府商量,等少府收回宅子,她会第一时间将宅子买下来。请少府不要公开拍卖。
邓存礼看在皇后娘娘顾玖的份上,给欧阳芙一个面子,答应了她。
哪里想到,这事竟然被刘评知道了。
那还得了!
肯定得闹啊!
为了这事,萧琴儿主动替欧阳芙撑腰。
刘评就是个无赖。
两口子都已经离了婚,没了关系,刘评还想赖上欧阳芙。
说是要和欧阳芙复婚,让欧阳芙出钱还债。
“贱人!”萧琴儿大骂刘评不是个东西。
刘议也觉着老二刘评不是个东西。
“欧阳芙就是老二的救命稻草,虽说离婚,毕竟做过二三十年夫妻,还一起养大了孩子。他已经走投无路,想不到任何别的办法,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欧阳芙身上。复婚是他最后的出路。否则他就要被少府钱庄给赶出京城。”
萧琴儿气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初要离婚的是他,如今要复婚的又是他。敢情二嫂就是个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以为他是谁啊!二嫂和他复婚,是图他老了需要人照顾,还是图他是个老混账天天找气受,亦或是图他花钱如流水养了一堆女人?二嫂不蠢,绝不会答应!”
刘议无话可说。
仔细想想,刘评真的是一无是处。
但凡脑子清醒的人,都不可能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
他揉揉眉心,“但是老二缠上了欧阳芙,想要摆脱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萧琴儿掷地有声地说道:“所以我要替二嫂撑腰!你要不要帮忙?”
刘议连连摆手,“这种家务事别找我。”
“你别忘了,刘循可是你侄儿。被老二这个老混账牵连,他的仕途可不顺畅。”
“他是我侄儿,又不是我儿子。你要帮忙,本王不拦着。但是,本王绝不会插手此事。你要是摆不平,就去晓筑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发一句话,比我们说一百句一千句都好使。”
萧琴儿连连摇头,“这点小事,哪能惊动皇后娘娘。而且陛下身体不好,不能拿这种糟心事让皇后娘娘分心。万一皇后娘娘一怒,老二怕是要性命不保。”
“你知道此事的严重后果就好。凡事尽力,实在是帮不上忙,你也别勉强。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掺和进去不合适。”刘议苦口婆心。
萧琴儿呵呵冷笑,嫌弃刘议是个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