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收起耳机线,盛七晴朝健身教练伸出手。
健身教练硬着头皮帮盛七晴戴上拳套。
尝试着往沙包上打了两拳,手感还不错。
健身教练站在一边,看着盛七晴标准的姿势,有些诧异。敢情这位小姐原来练过,而且还练得不错的样子,刚才差点吓死他了,还以为又碰上一个来碰瓷的。沙包这东西,很多健身房没有,他们健身房想做个鹤立鸡群的,所以设置了沙包服务,还有陪练服务。很多人在生活里积累了不少怨气和压力,就可以来健身房发泄,把
沙包当成心里恨着的那个人,狠狠打一顿,出口气,身体也就跟着轻松多了。
此时,健身教练只顾着欣赏盛七晴漂亮的左勾拳,右勾拳,没有发觉这位小姐打在沙包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把沙包想象成盛华年,想到小时候盛华年的所作所为,想到妈妈去世那天,盛华年带着盛安安进门,还笑嘻嘻地跟她介绍,说这是你的姐姐,这是你的妈妈……想到她留
学回来的那天,被盛华年喊到游轮上,参与一场她从头到尾毫不知情的订婚宴……盛华年,盛华年,盛华年……这个名字就像是缠绕在她和妈妈身上带着刺的藤蔓,扯下来,还会反复缠绕上来,把你身上的血放干,吸干为止。就像噩梦一样的存在,怎么
都摆脱不掉。
盛七晴盯着沙包,眼前浮现了盛华年那张丑陋的嘴脸,满脑子的利益金钱……
右手高高举起,就在即将落下时,被人在半空中抓住手腕,接着肩膀被人抓住,整个人转了个方向。
霍斯夜脸色阴沉,薄唇紧抿,低头将拳套摘下来丢给一旁的健身教练,看着她发红的双手骨节,薄唇抿得更紧。
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盛七晴抬头看着霍斯夜,视线慢慢焦距,“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霍斯夜拉着盛七晴去洗手间,冷水冲着泛红的骨节,盛七晴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老老实实把刚才想的事情告诉霍斯夜,并且说:“我觉得这样挺
好的,我对盛华年的戾气都藏在心底,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自己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没有必要一个人渣,让我过得不痛快。”
霍先生低头抿唇:“我现在很不痛快。”循着霍斯夜的视线落下,然后重新回到他身上,双手被他抓着放在水龙头下,盛七晴只好用脑袋去蹭蹭他的肩膀:“别嘛,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你给我呼呼就好了,来,
呼呼。”
把手往霍斯夜的嘴边一递,还有水珠顺着之间滴在光滑的洗手台上。
霍斯夜瞥了眼盛七晴,抓住两只湿淋淋的手,放在嘴边,朝发红的地方呼了两口,然后又放回水龙头下冲洗。
盛七晴遗憾地叹了口气:“干嘛要洗掉嘛,我还想留着你的气息呢。”
霍斯夜:“……”别以为这么撩他,他就不气了。
回到健身房,霍斯夜指了个位置:“坐那里等着。”
盛七晴看了看位置,应该是平时休息的地方,长椅上是软软的垫子,后面是块玻璃。
一屁股坐下去,盛七晴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的模样:“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