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蓝袍人立刻问道。
“这种号子,只在一个小团体内流传。”就见刘老大向着蓝袍人说道:“那是一帮20年前的贼配军,被人发配到了巴中去拉纤。”
“因为他们所有的老弱妇幼都要上纤绳,所以在拉纤的时候经常有人体力不支,失足掉到神农溪中淹死。所以这伙配军,慢慢的就被人叫成了“坠溪军”。
“后来我听说,这伙儿人原本有几万人。却在二十年间死得越来越少,慢慢的只剩下了最后一两千。在这几年已经再没听见他们的消息,所以应该是已经死绝了。在他们中流传出来的这种号子,也就慢慢失传了。”
“哦!”只见这个蓝袍人点了点头之后,随即又向着刘老大问道:
“你刚才说的这些配军,当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被人发配到了巴东去拉纤?”
“谋反作乱,”只见刘老大想了想之后说道:
“那是一帮反贼!”
……
在刘老大走了之后,就见这个蓝袍人坐在庭院里,久久的不发一言。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一段干枯的树干一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知道此时这位和沈墨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庭院里微风阵阵,木叶飘摆,在这翠竹红梅的掩映之下,这位蓝袍人却仿佛是一个死去的行尸走肉一般。
他在那里思索彷徨,在他一动不动的躯壳之下,却似乎有一个挣扎着的灵魂,在不断前行。
……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就在蓝袍人和刘老大开始谈话,对那段船工号子不断求根问底的时候,监牢里面的严刑拷打又继续开始了。
这一次,这位年轻的犯人,已经没有了昨天那么多的俏皮话。他的精力和体力在接连施加的酷刑下,已经被压榨的一点儿都不剩了。
如今的他,在严刑拷打之中已经处于反复昏厥的状态。看他的样子,即便是能挺过今天这场酷刑。等到了明天,他也再熬不过去了。
等到今天过去,明天的那场酷刑再度到来的时候。这位沈墨麾下优秀的情报员李继。他若是不肯招认,就会在连续酷刑之下受刑而死!
时间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时分,这个年轻人在酷刑中,他的意志已经开始渐渐混乱。就在这时,成都府大牢外面忽然来了一群府衙的衙役。
只见他们手里拿着府尊大人赵玉坤的手令,命令此地的狱卒将这个犯人提出监牢,由他们带回成都府府衙中的监牢继续关押。
在这个成都府里面,府台大人赵玉坤说出来的话就和圣旨一般,所以监狱中的狱卒和牢头又哪敢有丝毫怠慢?
只见他们立刻停止了行刑,将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年轻人解了下来。随后叫人用担架抬着,交给着那些府衙来的公差们带走。
在整个过程之中,闻讯从不远处赶来的那位蓝袍人,一直呆呆的坐在大牢外面的院子里。
他既没有发出一言来阻止,也没有询问什么话,而是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犯人,就是蓝袍人手里唯一的线索。看着他受刑不过。或许用不了多久,在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就要出现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这个关键的人犯,却被抚台大人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