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勇敢的时候,是在十八岁的时候,那时他一无所有,一个人阴差阳错流落到棉兰,为了活下去,在地下打黑拳,当雇佣兵保护当地富商,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他很拼命也很惜命。
在一中的时候,他就想着表白,可是她太小了,他怕自己的突然表白会给这样一个小妹妹害怕,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也许会追逐自己的理想然后慢慢等她长大。
和顾念结婚也是他根本没有多考虑就做的决定,他没有顾虑到后果,也不去想当时他根基不稳,贸然结婚会有什么影响,这些他都不会去想,他只知道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
“那你这是被迫分手?”
“不是,尊重她的选择。”
她说想要一个人安静一阵子,他一开始也只是想的是一阵子,可是后来知道她用药物来逼迫自己迎合讨好他之后,心中的信念一下子就都崩塌了。
“以前不够尊重她,总想着强行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却往往忽视了她也有自己理想和追求,她在设计上很有天赋,我不该扼杀。”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爱就是强行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觉得会为对方思考成全反而是一种更成熟的爱。
他强求了大半年,笑过也痛过,最后也没有改变什么出来,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不会为自己找任何借口,就比如在这个时候极力抗争,一味反驳江慕谦,他是无所谓的,再次被赶出江家对他好像影响也不大,反正他能走到现在,和江家有关系,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只是他还要为自己父亲考虑,不想百年之后无脸去面对他。
甚至他想,顾念就这样不被任何人祝福嫁给了他,最后也可能只是豪门怨妇,她又是那样敏感细腻倔强的性格,不可能会不多想,江家如此不待见她,她必定心里不好受。
分手吧!
她好像不是很难过,或者正中她下怀。
而他倒是挺难受的,从病房离开的时候,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连呼吸都有窒闷,心里的空缺是再多的物质都填不满的。
只是,他的难过,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无法表现出来,也不敢表现出来,就连面对着薄书砚这样已经是交心的朋友的时候,还是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洒脱模样。
薄书砚的确从他脸上看不到什么,只有淡淡的落寞和寂寥,他今天来也不是安慰失恋的江总,他是来跟他分析利弊让他注意的。
听了江亦琛的话,他说:“都是这样,越一无所有越无知无畏,越肯孤注一掷,你也就只能跟我说说这些了,明天还是若无其事继续面对一切。”
江亦琛低垂着眉眼,薄唇逸出一缕淡笑。
…………
江慕谦出院的那天,江亦琛回京都亲自接他出院,在这之前老人家就听说江亦琛已经处理好了,那个女人离职了,目前正在办理出国的手续,只等一切完成之后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