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顾念指责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其实从那天她朝自己开枪那一刻就应该意识到了,但是谢容桓总是不甘心的。
曾经他也希望顾念幸福,可是他希望的时候那些幸福是他亲手给予的,他给她烤红薯和板栗帮她烫火锅,为她开辟花园制作婴儿房,春天穿梭在晨曦中送报纸给她带一瓶镇上的新鲜牛奶,夏天带她去普罗旺斯的花田,在卢浮宫前面像是一个学生一样听她讲解那些历史悠久的古建筑还有世界闻名的油画,他不懂这些,但是认真倾听,如果顾念肯转过脸来看他,一定能瞧见他眼中的欣赏与倾慕。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看他。
在锦书出事之后,所有的可能性被彻底切断,从他怀疑顾念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这样一个结局。
再者,他的对手是江亦琛。
江亦琛胜天半子。
而他可以说是满盘皆输。
谢容桓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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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卉以前觉得谢容桓脾气差,但是也不是一个心狠残酷的人。
她错了。
那是因为当时她并没有触怒到谢容桓的底线,他的事情很多不至于每件事情都上心。
现在谢容桓毁了她的脸不够,还要将她的尊严与人生彻底毁灭。
她被那些男人折辱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在旁边看着,一边痛哭出声,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谢容桓说养不教父之过,培养出了她这么恶毒阴险的女人,她父母难逃责任,所以得一并受到惩罚。
那些曾经她包养过给过钱的男人也来了。
他们被要求折磨她,形式不限。
如果不同意,自己就得被折磨。
他们没有选择,于是想法设法折磨沈卉,在她脸上的伤口滴蜡已经是最轻微的手段,更不用提还有更多显然已经超出想象的手段。
沈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放弃,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得罪的可不止是谢容桓,还有江亦琛。
听人说,江亦琛回来了。
沈卉一想到这件事,她恨不得立即死过去。
但是她每天被注射葡萄套和肾上腺素维持着生命,这天她清醒过来说:“告诉……谢容桓,我有他想要的东西,让他……来。”
她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想要将一切交待来。
谢容桓来了。
隔了一道墙,沈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
“饶了我,我告诉你我背后的人是谁。我受不了了,太疼……了。”
她的脸上全是伤口,不能流泪,一流泪刺激到伤口整个人的天灵盖都要被掀翻。
脸上的伤口是肉体上的疼痛,更令人崩溃是她的父母亲眼看着她被折辱。已经彻底精神失常了。
“肯说了吗?”谢容桓的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