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似乎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严续尧根本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他怔怔地望着沈筠哭泣的脸庞,心中不禁产生了无限的愧疚。他的心理经历了剧烈的起伏波荡,他就像一个端着冲锋枪无畏突击地战士,还没打一发子弹就被敌人俘获了,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是挥之不去的沮丧。
严续尧怀疑自己的妻子出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今天更是闹了个灰头土脸,难道妻子真的没有问题,而是他自己因缺乏安全感而胡乱猜疑造成的幻想吗?
严续尧在那一瞬间其实思考了很多问题,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得了强迫症或癔症之类的精神疾病,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推翻了。
老子才不相信自己精神出问题那套自欺欺人的自我归因,自己的精神比谁都正常,以前听到的抑或是看到的都是真的,只不过自己在探究真相的关键时受阻了而已。
严续尧仔细地观察着妻子今天的装束,妻子今天穿的是那种深蓝色的半职业装外套,里面是粉色的内衣,脖子上围着素色的细纱,脚上的高跟鞋将丰满匀称的身材衬托得曲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都市女人的特有的成熟气质和雍容风范。
这样有特点的半职业装束,与他在电梯口附近擦肩而过的女人如出一辙,严续尧现在仍然坚持自己看到的就是妻子,但是张雪的话如何解释呢?
张雪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而且二人关系也非同一般,要说张雪是与妻子串通好了欺骗自己那真的站不住脚,张雪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为只有一面之交的沈筠打遮掩他。
那么事情就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怪圈中,一个是电梯里谜一样擦肩而过的女人,一个是证明妻子不在场的证言,究竟哪个才是真相的线索,似乎后者要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在没有排除合理怀疑前,毕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严续尧盯着张雪的眼睛,问道:“阿雪,我还想问一下,当你把手机借给我老婆打电话时,你们在什么地方?”
“当时我们在车里,嫂子刚坐上我们的车不久就跟袁雅通了个电话,跟她说明了我们的意思,袁雅表示如果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条件,她那边可以接受,因为袁雅说自己在酒店开的房间还没有退,于是就约好了下午四点在酒店这边见面。嫂子通完电话后想和你打个电话说一下,但她的手机就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所以这才用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张雪毫斩钉截铁地把前后缘由说了出来,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严续尧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揽月大酒店?”
张雪看了看手机说:“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前吧。”
沈筠一看丈夫还紧追不舍地抛出问题,就不乐意了,说道:“张雪,您别搭理他,让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严旭尧始终对袁雅那次暗示念念不忘,其实他也想知道袁雅住在哪里,随口问了张雪一句:“你们找到袁雅了吗,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