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的摊牌行动陷入了僵局,他想揭露妻子沈筠的奸情,而妻子提供的一段音频资料让形势急转而下。严旭尧被说成了猜忌多疑、刚愎自用、没有担当的男人,而沈筠则摇身一变成了坚贞不渝、顾全家庭、令人同情的女人。严旭尧观察者妻子的反应,见她一副言之凿凿、神之凄凄、泪之蒙蒙的样子,心中对她的信任不由增加了几分。西山别墅停车场中发生的那起暧昧事件或许只是妻子婚外生活的冰山的一角,她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没被发现,对于这一点严旭尧的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但单就这起事件而言,妻子似乎没有继续隐瞒自己。严旭尧的情绪也经历了从愤怒到懊悔再到愤怒的波动,心想如果自己的妻子真的被那个可恶的男人欺负了,一定不能就此轻易地放过他。
“我真不知道我在你心中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严旭尧板着脸说:“你那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过半句?”
沈筠眼泪涟涟,泣道:“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好,我了解你的性子,你知道我被欺负了肯定会不顾一切找对方算账的,但是我真的好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对方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在滨海市几乎只手遮天。”
严旭尧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么?!我不管对方有多大势力,他敢动我的女人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沈筠,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电话多少、在哪上班或是住在哪里,我们夫妻两人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否则,你也就别认我这个老公了,我没有办法再与你继续生活下去了。”
沈筠见丈夫要找那个男人算账,神情不由为之一变,哀求道:“老公,我求求你别这么冲动,对方据说有黑社会背景,在滨海市黑白通吃,我们惹不起人家的,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
“你给我住嘴!狗屁的从长计议,你他妈难道要给我戴顶绿帽子才甘心吗?!”严旭尧怒道,“你别拿他妈的什么黑社会吓唬我,老子是被吓大的吗?他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狗东西而已!老子在巡山时遇见黑瞎子都不怕,他娘的就算一个真正的黑社会能把我怎么样?他难道始终是被他的小弟前呼后拥着吗,他有没有独身一人的时候,我课不是什么鲁莽的匹夫,既然决定要教训他,就不给他报复我的机会!”
“你……你是想要杀了他吗?”沈筠颤声说道,“你千万别干傻事啊,老公!你就算杀了他,你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你究竟是替我担心呢还是替那个男人担心?”严旭尧的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狞笑,“我自然不会愚蠢到亲自拿着把刀去捅死他,教训一个人有很多办法,我有我的主意,你不必替我操那份心思!你他妈的快告诉我那男人的情况,别考验我对你的耐心!”
沈筠抹了把眼泪说:“老公,你别对我那么凶狠,我又不是你的仇人。只要你答应我不鲁莽行事,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你都无妨,你用你的聪明才智去对付他,这点我也同意,因为我也对那个畜生深恶痛绝,恨不得他被挫骨扬灰。”
严旭尧说道:“老婆,除非你说你被人欺负这件事实假的,否则教训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最好配合我的行动,这对你、我和我们的家庭都好。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是从他对我们了解的如此详细这点来看,他至少对你跟踪调查过,现在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看样子他对你肯定还不死心,所以我们必须要对他采取行动,以绝后患。你在音频资料中称呼那个男人为田总,你告诉我这人的身份情况。”
沈筠说道:“老公,我只知道他的客户资料上填的名字叫田学东,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我们单位的人都十分忌惮他,传言他是黑社会组织的大哥,所以上到总监下到普通的售楼员谁都不敢得罪他。这个田学东本来是我们曹静经理的客户,那段时间我们单位都传言曹静被对方包养了,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曹经理突然不辞而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公司尝试了所有的方法都联系不上她,于是就报了警。我们都认为这件事情肯定与那个田学东有关,保不准已经被他给害了,但是公安部门立案后没几天就把案子撤了,说不符合刑事立案的条件。老公,你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对方居然在警队里也有人,他一定是借助自己的势力,硬生生地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
“如果真像你描述的那样,你的那个曹经理真的恐怕遭遇不测了,你难道忘了音频资料里他是怎么对你说的了吗?他提到了曹经理的下场来恐吓你。”严旭尧沉思着说道:“如此阴险歹毒之人,为什么公司会把他分到了你的手里?”
沈筠的神情十分痛苦:“这其实不是公司决定的,据接近上层的同事私下里告诉我,这是那个姓田的亲自点名让我为他服务,我获准这个消息后害怕极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准备把魔爪伸向我了。那天他终于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说你女儿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我十分震惊,急忙给他回了一个电话,对方就把我的个人及家庭情况说了一遍,当时听得我毛骨悚然。田学东说他是从某个领导在得知我们正在为薇薇上学的事情发愁,他手里正好有人脉就顺便帮了一个忙。我当然只能说感谢的话了,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他动机不良,借着这个机会来接近我。果然,在这件事情不久之后,也就是我和你吵架的那天夜里,我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信息,大概意思是想让我坐他的私人秘书,我明白他的真实意思是想长期占用我,所以没有回复他,直到我们新项目开盘那天,他找上了门来,就发生了录像中的事情。”
“老婆,既然你又提到了那个录像,那么一个疑问想不通。”严旭尧说:“有时候你们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明明对那个男人惧怕不已,甚至违背自己的意志和他搂在一起,可后来你是哪来的勇气用你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几乎让他站不稳坐到了地上。”
“老公,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怀疑我呢?”沈筠说道:“我确实十分害怕他,所以被迫与他做那种过分的事情。但是当他对我动手动脚时,我就头脑中一片空白了,我当时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摆脱他的控制尽快逃离。现在我事后想想这件事,还觉得有些后怕呢。老公,你说咱们家薇薇上滨海三小的事情要不咱跟学校那边推掉吧,我其实这两天思考了很多,我们不要领那个姓田的人情,有把柄在他手上咱们真的很被动。”
严旭尧发出了一阵冷笑:“滨海第三小学这么好的学校为什么不上呢,老婆你尽管放心让孩子去上学,我自有对付那个家伙的办法。明天薇薇她们就要开学了,咱们不去上学反而会招致对方的怀疑,现在我们最紧要的是把他稳住,然后我们再收拾他。你知道姓田的住在哪里吗?”
沈筠摇了摇头说:“田学东究竟住在哪里,具体在哪家公司工作我真的一无所知。不过,我手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我会把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