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最关心的是妻子和田学东之间的关系,于是注视着妻子沈的眼睛,问道:“老婆,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你最早是什么时候认识田学东这个人的?”
严旭尧首先提出这个问题其实是有深意的,也可以说他这句话是明知故问,目的是测试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否真实可信。因为他从唐羽爱那里得知沈筠至少在七八年前就和田学东认识了,但是沈筠并不知道严旭尧那天和唐羽爱在安定医院里的谈话。
沈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其实我和田学东早就认识了,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事情了。田学东是第一批落户滨海市的台资企业主管,而我当时我正在一所高中读书。”
严旭尧怒哼了一声:“好你个沈筠啊,原来你和那个人渣是故交啊!既然你早就知道田学东是台湾人,也知道田学东就是他的真实姓名,为什么你去公安机关报警时不跟警察说清楚他的身份?你这算是哪门子报警,我看你这是在漂白自己的同时拖延抓捕时间!”
沈筠对丈夫的指责不以为意,但是据理力争地说道:“你如果非要那么想,我的任何解释都没用的……老公,我只想说你一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我是没有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因为那根本就没有必要,你为警察都是坐等吃饭的吗,他们一定会顺着我提供的线索查清楚田学东的身份。我为什么要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像是知道所有内幕一样,那样只会让我也陷入无谓的麻烦。”
严旭尧挖苦道:“我真的想不到,你十几岁就和姓田的认识了。你不和警察说这些也罢了,为何连你的丈夫也一直瞒着,难道是怕我知道你们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人吗?”
严旭尧的冷嘲热讽让沈筠有些无奈,她说道:“你这样真的让我无话可说了,我跟田学东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说自己跟田学东认识,实际上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那主要是我的好姐妹曹静跟田学东相识,而我本人则与他不太熟,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我之前跟你说过了,我和曹静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曹静比我大两岁,我们关系不错,平时以姐妹相称。不过,自从上了中学之后,我们就很少回孤儿院了,一般都选择住校。我和曹静并不是一所学校,那个年代也没有手机,平时就靠打个电话联系。周末不上课时我们一般都出去兼职打工挣点生活费,所以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曹静比我更勤奋,她除了周末去一家餐厅打工之外,平时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一家电子厂做小时工。有一次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台湾人,名字叫田学东,是那家电子厂老板的儿子。那个电子厂是个大型家族企业,田学东当时在那家企业的销售部担任主管。田学东还请我们几个姐妹一起吃过饭,那是感觉田学东人挺好的。据说车间因为粉尘过多爆炸失火,田学东还不顾危险冲进去把曹静救了,他的一个小手指还为此被轧断了。说实话,我们那些姐妹都挺羡慕曹静的,灰姑娘的童话变成了现实。后来,田学东和曹静在台湾举办了婚礼,就是传统上的那种亲朋好友参加的婚宴,但因为曹静差几岁没有达到结婚年龄,只是没有领证而已。曹静打电话告诉我,她本来打算和田学东留在台湾生活,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回到大陆了。我就问曹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静说她在家里不受公婆待见,加之田学东去国外进修一年,所以就回这边继续把学业念完。可是,曹静好像有了身孕,大半年之后就在学校附近的一所卫生间内诞下了一名女婴,就是那个唐羽爱。”
“什么,你说唐羽爱是田学东的女儿吗?”严旭尧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可与严旭尧所掌握的事实不一样啊。如果唐羽爱真的是田学东的女儿,田学东不可能借着酒劲侵犯她,否则简直连畜生也不如!沈筠肯定尼玛又在胡编乱造了!
沈筠摇摇头,也否认了唐羽爱是田学东女儿的说法:“那个女婴肯定不是田学东的女儿,否则曹静不会在惊慌失措之下将女婴抛弃。田学东去国外进修回来后,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整个人差点疯了。我当时记得田学东来找过曹静一次,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就像要杀人了一样。”
“那必然是曹静给他戴绿帽子了呗”,严旭尧问道:“那你知道唐羽爱是谁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