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的身子贴着地板钻到了床底下,正要翻个身的时候,腿部好像踹到了什么东西。严旭尧隐约听到了那东西发出了一声闷哼,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照了一下。这一照可不要紧,差点把严旭尧的魂给吓掉两个,原来那东西是一个人,一个手脚被捆、嘴巴被胶条封住的男人。最让严旭尧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男人戴着一副耳机,好像在听音乐,那付尊容要多奇葩有多奇葩,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严旭尧顿时迷糊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到床底下的,他与张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手脚被绑着一副被害人的模样,难道张雪有这种另类的癖好?这丫头的性格表面上时挺小鸟依人,但是骨子里桀骜不驯,性格上有些难以捉摸,还真可能会做出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不过,严旭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被张雪放到床底下的,那为何她还要自己也钻进去呢?或许,这个男的与她无关。
严旭尧翻个身,带着这些疑惑爬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仔细打量,黑暗中对方的容貌有些分辨不清,但是感觉这个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光景。那个男人蜷缩在床底的一角,发现严旭尧朝他爬过来,身子一阵筛糠般的颤抖,口中也发出了压抑的呜呜声,显然是非常的惊恐惧怕。严旭尧朝那个男人的身体打了一拳,然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再敢出声就揍他。
严旭尧屏息凝视,侧耳倾听房间里的动静。卧室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了,随即传来了张雪充满惊讶的声音:“妈,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到我这里来了?你……你手上拿铁棍子干什么呀?”
“啊,丫头,是你啊……我拿的是晾衣杆……你没去北京找你同学啊……”房间里传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严旭尧听得出那女人就是张雪的母亲何晴,“你不是说周六去北京参加张雪雁的婚礼吗?你……你不是连今天晚上的机票都买了吗?”
“妈,我今天晚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没有赶上今晚的飞机……我已经打电话跟张雪雁解释过了,而且我也拜托其他的同学把份子钱带到。”张雪说道。
何晴略带责备的埋怨道:“唉,你这孩子都多大了,怎么就不知道上点心呢……妈倒不是心疼往返机票的钱,你答应了人家去却放鸽子,再说你不一直想去北京玩两天吗?”
严旭尧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突然间有些感动。张雪这个丫头为了和自己吃顿饭、看场电影,居然把之前预定好的行程给取消了,看来她对自己确实很在乎啊,这事儿绝对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典范。
张雪说道:“妈,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你还真以为我喜欢去北京玩啊?那地方的PM2.5天天超标好几倍,整个一个雾霾之都,哪里比得上咱滨海的空气新鲜……我那不是因为同学结婚的原因嘛,要不然我才不到那里去呢……这下飞机误点了,正好有了不去的借口……对了,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刚才吓了我一跳呢。”
何晴说道:“你还吓了妈一跳呢,我刚才去阳台那边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发现卧室里有些动静,我还纳闷呢,原来是你这丫头。妈来这里还不是想给你收拾一下屋子,你这里乱得跟小猪窝一样,妈实在看不下去了。”
张雪说道:“可是妈,你不是昨天才打扫过一遍吗?”
何晴说道:“房间得天天打扫才行,昨天我只帮你把表面的东西擦拭整理了一下,今天准备把柜子下面以及床底下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打扫一下,你看我把这晾衣杆拿过来了,就是想和扫把绑在一起,然后好打扫床底下。丫头,你是不是自打搬进来住就没有打扫过床底下,妈可告诉你哦,床底下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必须保持清净整洁,这样睡在上面的人风水气场才会好。你别跟妈说这是迷信,事实证明这很灵验的。你要是不信,妈这就当着你的面给你收拾下,让你看看里面有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