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不知道将梦中事情说出来是否合适,最后选择了避重就轻,凑到妻子耳畔压低声音说道:“老婆,我梦到自己殴打谭力的事情被人发现,我被一个可恶的警察抓进了看守所,你为救我出来被别人欺负利用了。”
沈筠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叹了口气说道:“老公,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他们不可能把你抓到看守所的。”
严旭尧的脸色十分凝重,“当时谭力那小子太客气,所以我下手也没有轻重,几拳下去打的满脸是血,现在我一想有些后怕,要是把人打死了我这辈子就交代了,就算是轻伤也够蹲几年局子了。谭力的老子在滨海这么有势力,他会放过我吗?你说你来摆平这件事,老婆,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学法律的,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沈筠拿手帕为丈夫擦了擦脸上的汗,“老公,今天你究竟是怎么了,这冷汗刚擦干了一波又出了一波,我以前可从没见你这样慌乱过。老公,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小事上挺灵活的,一遇到大事就不知道变通。殴打谭力这件事,不论将来谁问你,你一定不要承认,这事没有证据谁也没办法,就算谭力指认你,我这边也有办法对付他,你放心好了。”
“我不放心……你是不是要去求谭力,然后和他那个?”严旭尧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口不择言。
“你这个混蛋……”沈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扬起巴掌想扇他一个耳光吗,但手抡到半空中没有打下去。
“对了,老婆,有个问题,谭力他救过你吗?”
“救我?老公你什么意思?”沈筠一脸迷茫,不知道严旭尧为何有此一问。
“请问你们哪位是病人严尚华的家属?”严旭尧和沈筠夫妻二人正在怄气,一个白衣女护士拿着单子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我父亲他没事吧?”严旭尧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病人已经苏醒了,医生说不碍事,只是颈椎压迫了神经,以后叮嘱你父亲尽量减少伏案工作,毕竟岁数大了,要多注意保养。”
沈筠说道:“最近老爷子在写什么一本中医养生方面的书籍,前几天据说出版社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我估计老爷子是累的。”
护士将手中的一摞单据递给沈筠,说道:“这事住院申请单和缴费单,你们去把费用交了……医生说你父亲的病先保守治疗,观察一阵再看看是否有手术必要。”
“什么,颈椎问题?保守治疗?”严旭尧张大了嘴巴,这些和他梦里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他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接下来发生事情就是警察过来检查了。
沈筠望了丈夫一眼,不禁摇头叹息说:“老公,你真的是太累了,回家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沈筠的话音刚落,四五个警察牵着一条警犬经过等候大厅,不过这些警察不是从院子外面进来的,而是半个小时前进入急诊室的那波人,他们有两个警察、两个辅警,并没有什么保安打扮的男子,这些人牵着一条黑背警察正要离开医院。
那条警犬经过严旭尧夫妻时,居然停了下来,朝他汪汪叫了两声,严旭尧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紧张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梦中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那个牵着警犬的警察朝严旭尧这边望了一眼,随即一拉手上的绳索,那警犬就不叫了。他歉意地向严旭尧笑了笑,“没事……没事,受惊了,这狗鼻子对医院里的84消毒手特别过敏……”
等那些警察在视线里消失了后,严旭尧长吁了口气,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那颗受惊的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