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心中充满了悲恸和愤怒,他没想到谭力还会攻击,这个人就像条被斩成两段的毒蛇,临死之前还能反咬一口。
他举起了锋利的匕首对着谭力颈动脉部位刺扎,彻底让这个人渣死透,防止这条毒蛇再冷不防伤人。
砰!砰!
就在他挥刀的一瞬间,严旭尧的身边不远处突然又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他被吓了一大跳,那刺向谭力脖子的匕首也悬在了半空,转头朝枪声的来源望去,那里一片漆黑。
严旭尧发现邬琳也被惊到了,她匍匐在地上,手中端着枪,瞄准了那片漆黑的密林。
两个人正感到疑惑之际,突然那边漆黑的密林中又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迸发的火焰将一条摇曳的光蛇喷上了夜空。
漆黑的夜色中,一颗红色的照明弹在的半空中冉冉升起,将蛇娘子庙四周的景物照得影影绰绰,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太过明亮,严旭尧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忙用手挡住了眼睛,透过指间的缝隙,他望见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头戴防爆头盔的特警端着枪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包抄过来。
严旭尧的精神一阵恍惚,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真实,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偏僻之地,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特警?!
严旭尧注意到,在这些全副武装的特警之中,还有一个穿便装的中年男子,他冲在最前面,右手举着一把手枪,枪口朝上,橘红色照明背景下一缕硝烟袅袅升起,刚才那两枪就是这个男子打响的。
“放下武器,重复一遍,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那个中年男子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非常洪亮,中气十足,那些特警手中的枪支带着红外线瞄准器,齐刷刷对准了严旭尧和邬琳身体的各个部位。
严旭尧望了望地上奄奄一息的谭力,又望了持枪逼过来的特警和中年男人,把匕首扔到了一边,然后双手举了起来。
“申组长,别开枪,都是自己人!”邬琳看清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之后,把手中的枪丢到了一边,高举着手大声喊道。
“邬琳?”那个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讶然的神色,将手枪放到了腰间,伸手一把将邬琳从地上拉起来,问道:“你这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究竟发生了事?!”
邬琳还在忧虑刘贺的安危,抹了把眼泪,说道:“申组长,我们与匪徒发生了激烈枪战,总之一言难尽……你们拿枪对着的那个男人最后救了我们,不然,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会惨遭毒手……”
那个中年男人闻言打量了严旭尧一眼,挥手示意那些特警收起枪械,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说道:“你好,我是省5.27专案组申平飞,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严旭尧!”
严旭尧的心中一阵气愤难平,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这些人才姗姗来迟,还阻止了他对谭力下手,真想他妈的骂娘!
他没有理会申平飞的握手,直接爬起来跑到沈筠的身旁,将她抱在了怀里,见她好像还有一点意识,焦急地喊道:“沈筠……沈筠……你要挺住啊!你怎么这样傻呢?!”
沈筠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正抱着自己的严旭尧,神情中有些惆怅和凄楚,张了张嘴虚弱地说:“你……到现在还不肯叫我一声老婆吗?”
“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唉,你先别说那些话,身体要紧,你要挺住啊,我这就把你送到医院救治。”严旭尧十分难过地说道,“你为什么这样傻呢,我身上穿着防弹服,谭力他伤不了我的……”
“我不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挽回咱们的婚姻……”沈筠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老公……不管你穿没穿防弹服……我都愿意为你挡这一枪,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换做是你,相信你也会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咱们的家,这样死了也好……我现在大仇已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跟你经营好这段感情,我不该跟你结婚的,我太自私了……你要照顾好咱们的女儿……还有……还有……你要当心苏云娜……她……她不是……不是……”
沈筠的话没有说话就又晕厥了过去,严旭尧没有心情琢磨她最后那句话有何深意,抱着她陷入了巨大的悲恸之中。
申平飞也被蛇娘子庙前血腥惨烈的场面震撼到了,他指着地上的断臂残肢捂住口鼻,问道:“邬琳,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
邬琳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其实,大部分死于自相残杀……申组长,你们怎么会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