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严旭尧的父亲严尚华康复出院,沈筠也被陈迟接走疗养,同时她向法院提交了起诉与严旭尧离婚的材料,法院立案庭受理,严家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但这宁静只是暂时的,滨海市的各种势力在风起云涌,仿佛下一刻山雨欲来。
严旭尧从林业局离职之后有些不适应现在整日无所事事的生活,早上送两个孩子上学之后便回家闷头睡大觉,甚至连吃饭都没有心情。这天下午5点钟,严旭尧被电话铃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苏含卉打过来的。
前些天,严旭尧因为父亲生病和妻子沈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苏含卉期间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得知他的情况后简单安慰了几句,并没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知道这女人又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
“喂,严旭尧,你现在忙什么呢?”苏含卉在电话那头问道。
“睡觉。”严旭尧打了个哈欠,抱怨道:“领导,你知不知道你吵醒我了?!”
苏含卉冷冷地说道:“严旭尧,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请你当我的司机和保镖,你之前招呼都不打就旷工这么多天,我看在严叔生病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是,现在你没事了还找我报到,反而大白天在家睡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严旭尧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对不起领导,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个人天生不会伺候别人,司机和保镖的差事,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现在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苏含卉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严旭尧,你可真是任性啊,说不干就不干了……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让你当我司机和保镖并非伺候,而是协助我办案,别忘了你现在还有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
“领导,关于你们王局长遇害一案,与我严旭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还是那句话,那些对我不利的所谓证据都是有人在背后栽赃嫁祸,这点别人不知道,你苏大局长还不清楚吗?”严旭尧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学过法律的,这件事司法机关但凡有一些靠谱的证据指控我,根本就不会放我出来。而且,不要认为放我出来我就会感恩戴德,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控告滨海公安抓错人,我要申请国家赔偿,公开为我恢复名誉……”
苏含卉对严旭尧的满腹牢骚嗤之以鼻,冷哼道:“严旭尧,你现实一点吧……在真凶落网之前,你这些抱怨毫无意义……王真局长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田学东被杀的事情,你该不会也这样从容淡定吧?!”
严旭尧闻言心中不由一紧,赶紧把手机抓过来关掉免提,压低声音说道:“苏含卉,你这是在威胁我……田学东那个人渣作恶太多,死有余辜,但他被杀的事情更与我无关,难道你们滨海公安办案就知道追风捕影,不用证据来说话吗?”
苏含卉说道:“哼,严旭尧,你不愧是学法律的,不管什么事,就是一口咬死不承认啊……不过,田学东的案子不归我们滨海警方管辖,而是由省里牵头的专案组直接立案侦查,我想你应该见过专案组的负责人了,申平飞他可是一直对你有拉拢之心啊……据我掌握的情报,那件案子的证据材料,完全能将你锁定为嫌疑人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抓你讯问,我很好奇其中的原因!”
严旭尧感到浑身泛起一股寒意,苏含卉这女人太厉害了,简直无所不知,他跟申平飞见面的事情也没几天,她竟了然于心,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真如申平飞所言,这女人是个深藏不露、心机叵测的文物贩子?!
“严旭尧,你哑巴啦,为什么不说话?!”
严旭尧无奈地说道:“领导,你都这样怀疑我了,我无话可说……但我搞不明白,像我这么一个不清白的人,为何你偏偏要雇佣我,难道一点也不避嫌吗?”
苏含卉叹了口气说道:“严旭尧,你有很多缺点,好色而且斗狠,但我个人坚信你心性不坏……算是半个好人吧,所以,田学东的案子,不管是否与你有关,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我应该再次强调这一点,你给我当司机和保镖并不仅仅是受雇于我,咱们之间更多的应该是合作!”
“那你想怎么样?”严旭尧沉默了片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