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圈子很小。
严旭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随便吃顿饭也能碰见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两个女人,可谓尴尬至极,如坐针毡。
对严旭尧而言,何晴和方梅馨不同于别的女人,这半年来他跟这两个女人发生关系的次数甚至比妻子沈筠还要多。
方梅馨是他婚姻中第一个出轨的女人,他曾与方梅馨同居过一段时间,对方肚子里怀的孩子就是他的种,算是实质意义上的情人。
何晴与严旭尧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但在地下几十米深的日日夜夜里,两个寂寞、绝望的男女纠缠在一起,几乎将全部体力都发泄在身体浴望上,僵硬的木床上、结实的椅子上、冰冷的石壁上都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短短的一周多时间里,两个人发生关系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了。
“原来是张夫人啊,幸会,请随便坐。”苏含卉礼貌地站起身,向何晴、方梅馨两个女人打着招呼,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很僵硬。
“张夫人已经是陈年旧事啦,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抛弃我们母女很久了,苏局长,你称呼我何晴就行。”何晴坐在了苏含卉的身边,指着旁边的方梅馨介绍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滨海大律师周琛的夫人方梅馨。”
苏含卉说道:“周夫人,幸会,周律师的大名在滨海市司法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在默默支持,今天一见,果然要比想象中还要楚楚动人啊。”
方梅馨朝苏含卉、严旭尧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幽怨,这幽怨的目光仅仅是一扫而过,却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梅馨,还站着干什么,快坐呀!”何晴示意方梅馨坐到她和苏含卉的对面,也就是严旭尧的身旁。
方梅馨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严旭尧身旁,严旭尧借着给对方腾地儿的理由往另一侧挪了挪,所以他们两人不像何晴、苏含卉挨得那么近,长椅中间隔了些距离,正好可以容下方梅馨的挎包。
何晴笑着说道: “苏局长,今天怎么有雅兴来这里坐坐?”
“什么雅兴啊,不过是正好饿了,路过这里随便吃点东西而已。”苏含卉瞅了对方一眼,说道。
何晴的目光移到了严旭尧的脸上,说道:“严旭尧,你看苏局长多好,现在你们两个都不在林业局了,还能平常这样聚聚吃顿饭,聊聊工作,谈谈人生,真好。”
严旭尧与何晴的目光相接,他感受到女人的强烈醋意。何晴的话在别人听来还算正常的调侃,但在严旭尧听来分外刺耳,他用汤勺搅动着手里的饮料没有吭声,但脸上的表情非常僵硬。
苏含卉笑着说道:“晴姐,你们不要误会,我跟严旭尧以前是工作上的关系,现在也是。我在林业局工作那段时间,也算是出来乍到的新人,在业务方面什么都不懂,严旭尧帮了很多忙。前些日子,他因无端卷入一件案子而丢掉了工作,我呢不久前开车发生点意外,腿部受伤了,正好让严旭尧给我做一段时间司机,毕竟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比其他人要方便一些。”
何晴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说嘛,苏大局长可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而且能力出色,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局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严旭尧,你好好跟着这样的领导干,以后肯定有前途!”
也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严旭尧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何晴的话阴阳怪气,这女人刚才在后半句话提到“你好好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时语气、声调都加强了一些,尤其是说到最后的“干”字时刻意提高了声音突出强调,使那句话彻底变了味。
“晴姐,我一定会跟着领导好好干的,你放心。”严旭尧冲何晴笑了笑说道,不过他话刚说完,就感到自己脚面一痛。
严旭尧咬着牙没敢喊出声,赶紧低头瞟了一眼桌上,见何晴的高跟鞋还踩在他的脚面上,这女人似乎心中有气,尽管重重踩了男人一下,但仍然没有把脚拿开的意思,而是用鞋跟踩着他的脚面用力碾压,痛得严旭尧顿时趴在桌子上,汗如雨下。
“哎呀,旭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何晴一脸关心地问道,但是她脚下的力度却在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