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龙形吊坠项链,一张保存于瑞穗银行的地图,构成了徐洪胜藏匿文物的所有线索。
三个月前,滨海市最大的外资实业家田学东沉尸大海。
两个月多前,谭氏集团的核心人物谭永江在坡峰岭枣树林枪战事件中伏诛,双面警察韩云案发后饮弹自尽,杀害曹静的犯罪嫌疑人谭力也在那场事件被抓获归案。
滨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神晖集团几个主要股东除了张建国独存之外,其余大佬皆相继殒命,扎根滨海多年的黑恶势力如将倾之大厦顷刻间土崩瓦解。严旭尧原本以为所有罪恶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中被摧枯拉朽般地涤荡殆尽,岂料那不过是黑暗势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两个多月前的坡峰岭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蛰伏在滨海市各种角落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又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的海平面上酝酿,而严旭尧正处在貌似平静的暴风中心。
严旭尧闭上眼睛陷入沉思,目前围绕徐洪胜藏匿文物展开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势力已知的有四派,分别是申平飞、苏含卉、张建国和袁雅。申平飞和苏含卉没有公开撕破脸,但暗中角力已久,而且这两个人都以正义自居,谁是谁非现在还不得而知。张建国是一个处心积虑、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在谭氏集团、田学东的夹缝中隐忍多年,终于得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而袁雅这个女人虽与张建国为夫妇,但通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看,明显与张建国不是同一条心,可谓同床异梦,其真实动机不明,与其他三派的关系也尚不得而知,所以暂将她归为第四派。
今天,袁雅这个女人勾结高子捷又悄悄潜入他家的老房子中,逼问沈筠文物的线索。
提到了袁雅这个人,房间里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一声悦耳的铃声打破了这宁静。
苏含卉站起身来走到客厅接通了电话,没听两句脸色就变了,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嗯……知道了……我这回去处理……”
苏含卉挂断了电话,返回了卧室,发现严旭尧、沈筠夫妻二人相视无言,笑了笑说道:“你们两口子要这样对视到什么时候?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没有感情了也不至于弄成仇人吧,我劝你们双方都冷静下来,有什么误会和隔阂都可以坐下来谈谈!沈筠,今天的事情我会叫人展开调查,给你一个交代。今天,我单位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叙旧了。”
严旭尧把汽车钥匙递给了苏含卉,说道:“领导,开我的车回去吧。”
苏含卉接过了钥匙,冲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别忘了我今天对你说过的事情,咱们改天见。”
严旭尧送走了苏含卉,把房门关上了,回到卧室搬了把凳子坐在床上,瞪着衣衫半倮的沈筠一言不发。
沈筠也冷冷地注视着严旭尧,目光直视,丝毫不畏怯男人目光里的怒火。
“严旭尧,打扰你们的好事,我非常抱歉。”沈筠最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面无表情地说道,短短的话语中饱含无限的讥讽。
严旭尧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反讽道:“你丝毫没有打扰到我,反而是我打扰到你了,今天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可以和那个男人颠鸳倒凤了,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严旭尧,你就是没人性的混蛋!”沈筠的情绪激动气来,胸口剧烈地起伏,连裹在身上的床单掉落而不自知。
严旭尧注视着眼前羊脂玉般的美丽身躯,眼角的肌肉情不自禁抽搐了几下,头脑中的思绪顷刻间浮想联翩,妻子这勾魂摄魄的身体是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的武器,这些年来已不知被多少男人玩弄过,他的绿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是个十足的冤大头。
“哼,我混蛋,我人渣,我畜生,这一切都是拜你沈筠所赐!”严旭尧冷哼了一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骂我,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沈筠不能,因为我今天这德性,都你是你害的。到了今天,你居然还有脸说为了守护家庭,我真不知道你说这话的自信和良知是哪来的,是谁给你的。我严旭尧活了这么大,无耻的人见多了,还真没见过像你这般恬不知耻的女人!”
“我恬不知耻?!”沈筠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声问道:“我怎么就恬不知耻了,严旭尧,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