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并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他的本质上是善良的,所以在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才受到了良心的巨大谴责和刺激,精神一度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找到了自己的车,用麻木而颤抖的手打着火,发动车运转产生的热风吹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受了一些,但手掌处传来阵阵剧痛更加清晰。
严旭尧知道袁雅并没有杀他,但他却丝毫不感激这个女人,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已经不会在相信任何一个女人。
他已经被刘莎彻底伤透了心,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不是蛇蝎就是骗子。
严旭尧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险些被冻僵的身体渐渐缓过劲儿来,他克服了一只手掌的不便,启动了车子,绕过了层峦叠嶂的山石,行驶到了公路上,朝着滨海城区开去。
严旭尧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家附近的滨海市人民医院,他到了医院后挂了急诊,将手掌的伤包扎了下。在医生的要求下,他被送到了病房住院观察,防止手上的伤口感染。
严旭尧实在是太虚弱疲倦了,在温暖的病床上沉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划开屏幕一看,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有苏含卉的,有邬琳的,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他找到了苏含卉的号码回拨了过来,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女人焦急的声音:“喂,是你吗,严旭尧?!”
“不是我,你还希望是谁呢?!”严旭尧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严旭尧,你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啊,真的急死我了。”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都消失了一整天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你这个混蛋……”
“的确是出事了,差点就挂掉,不过还好命大。”严旭尧咳嗽了一声说道:“领导,抱歉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那个项链被别人抢走了。”
“严旭尧,快别说这些话了,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苏含卉在电话深情流露地说道,“只要你平安就好,只要你平安就好,我再也不要你为我去冒险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滨海市人民医院。”严旭尧叹了口气说道,“你别担心,我伤得不是很严重,主要是被冻坏了,你快过来这我暖暖被窝吧……”
苏含卉嘤嘤哭了起来,说道:“你都这样了还这样没正经……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拿着东西去找申平飞,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我昨天晚上眼皮子直跳,后悔让你去做这件事,但是打你的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担心、多焦虑吗?!”
严旭尧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有些虚弱,就让护士送来了一份营养餐,正在吃饭时苏含卉就赶来了。
苏含卉的脸色有些惨白,双颊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她并没有化妆,但素颜的她看起来更亲和一些。
“严旭尧,你伤得重不重?”苏含卉关切地问道。
“我都说过了没事。”严旭尧瞅了一眼惴惴不安地女人,“只是手掌被人刺穿了。”
苏含卉看到了他左手上缠的绷带,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出来了,“是谁,是谁伤害的你?!”
严旭尧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良久才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问道:“谁伤害了我,领导,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