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愤怒地注视了女人一会儿,眼神里的火焰渐渐消散,松开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说道:“对,苏含卉,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没用废人。如果我稍微正常一点,早就把你拿下了,岂会等到现在,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你刚才还说什么爱上我的缥缈话,你难道以后能一辈子忍受守活寡般的日子吗?!”
“不能!”苏含卉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坐起身将衣服穿好,“我不是一个需求很强的女人,也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但我不否认性是夫妻感情的基础,没有了它婚姻的大厦迟早要塌。我不想自己将来做一个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
严旭尧没想苏含卉的态度竟然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些意外地说道:“苏含卉,你的话还真是直白,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我们之间不牵扯男女感情是最好不过的了,你难道不想听听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吗?”
“严旭尧,没想到你是一只纸老虎,这点我确实挺意外的。”苏含卉盯着严旭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肯定是刘莎把那枚项链抢走了,但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不管谁抢走了项链,对我们来说都一样,那只是一个诱捕猎物地饵。”
“哼,刘莎那个恩将仇报的小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严旭尧顿了顿说道:“昨天夜里,我跟申平飞交火了,申平飞的帮凶杜琼已经死了,但是申平飞现在不知所踪,我不确定他活着还是死了。但比起申平飞来,刘莎和她幕后的人才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严旭尧的话不多,但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以致于苏含卉闻言不禁愣住了,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严旭尧于是将昨天夜里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但是略去了亵渎杜琼尸体的情节,最后说道:“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杜琼就是刺杀滨海前公安局局长的凶手,当然幕后指使者就是申平飞。我不知道申平飞谋杀王局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肯定和文物案有关。”
“王局生前一直在追查公安队伍里的内鬼,我想他一定掌握了申平飞的犯罪线索,所以这才遭到杀害。”苏含卉神情凝重地说道:“杜琼这个女杀手公然在市局大院里行刺,并不是气焰有多嚣张,而是申平飞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一定是坐不住了才冒此风险。严旭尧,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阴谋家,我与刘莎之间绝无牵连,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呢?!”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了,我想要得到休息。”严旭尧冷冷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你介意我这样的废人,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感情是一回事,但合作又是另一回事,抱歉我的话有些直白,我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苏含卉望着男人说道: “现在我需要你的继续协助,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你这个时候不帮我了,那将是功亏一篑,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求求你了,难道你不想给她一个安全、健康的成长环境吗?只要那些罪恶昭彰的歹徒不除,我们就一日生活得不安心!”
“刚才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严旭尧恼怒地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极度的不耐烦,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苏含卉还想再坚持劝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说道:“严旭尧,那你安心在这里养好手上的伤吧,另外也要调适好自己的心情,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我不相信身体上有什么障碍,那方面的问题更多的和你长期积攒的负面心理有关。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如果你可以,我随时都是你的……”
“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严旭尧不待女人说完,冷冰冰地打断了她。
苏含卉整理了一下衣衫,又瞅了严旭尧一眼,推开门离开了。
在苏含卉离开的一刹那,严旭尧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晶莹,那是一滴无奈、伤心、沮丧而失落的珠泪。
苏含卉离开后,严旭尧用被子蒙住了头,此刻他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而且毫无逻辑,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他现在有一种感觉,周围的人全都不是好人,全都在利用自己,他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一个悲哀。
严旭尧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情,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头部剧痛无比,便浑浑噩噩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