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说完这句话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局,壕沟里躺的那个人还没断气!”一个警察大喊道。
“快把咱们执勤的救护车开过来!”苏含卉吩咐道,“让医生全力抢救伤者。”
“是,明白!”
“那辆沃尔沃轿车旁边还有一个昏倒的孕妇,车……车后备箱里有一具女尸!”另一个警察颤声大喊道。
“房车这边还有两具颈部中枪的男尸!”
“核实他们的身份!”苏含卉说道。
滨海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第9病房。
“张雪,你不要走,前面没有路了,快回来……啊——”
严旭尧在尖叫声中惊醒了过来,他做过很多噩梦,但这一个噩梦尤其得漫长。
“严旭尧,你终于醒了。”苏含卉坐在他旁边,长叹了一口气。
“苏含卉,这是什么地方?”严旭尧紧紧地抓着女人的手,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心神不定地问道。
“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昏睡了两天。”
“张雪……张雪呢,你见到张雪了吗?”严旭尧大喊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在一片莽莽无边的森林里,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我在后面追赶,我叫她停下来,因为前面是一个黑色的深渊……哦,不对,那好像是一个梦……嗯……我还做了另外一个可怕梦,梦到她躺在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里,身上全是血!”
“不,那不是一个噩梦,那是真的!”苏含卉轻轻啜泣起来,“张雪她被人杀害了,她的尸体还躺在市公安局的法医鉴定中心!”
“不,我不相信张雪已经死了,我不相信……呜呜——”严旭尧陷入了巨大的悲恸之中,“她虽然给下了半年慢性毒药,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女孩,只是生长的环境太过险恶……我其实早已原谅了她……”
“严旭尧,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真的是现实,你要坚强面对。”苏含卉抹了把眼泪,劝慰说道,“杀害张雪的人是申平飞,通过DNA比对,他就是张雪的亲生父亲,这真是一出凄惨的人伦悲剧!”
“张雪……是我不好,我害了她……”严旭尧哽咽难言,“如果……如果那天夜里她不出走,也不会被申平飞那伙人害了……我一定要给她报仇……一定……”
“你已经给她报仇了,杀害她的三个人,两个已经被你杀死,至于申平飞……他现在生不如死……”苏含卉顿了顿说道,“我们将他抢救了过来,但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而且……而且他已经疯了!”
严旭尧一听到申平飞这个名字,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严旭尧,我恐怕保不住你了,你切割申平飞身体的情景很多人都看见了。如果申平飞当时死了,我还可以为你辩护说是泄愤侮辱尸体,这是个很轻的罪名。但是,你现在可能面临的是故意杀人或故意伤害的指控。”苏含卉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申平飞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你当时完全可以一枪打死他,但法律毕竟是法律,在你已经完全制服了他之后,真不应该采取那样过激的行为。”
“要抓我?随你们的便!”严旭尧冷笑起来,“苏含卉,你现在终于扳倒申平飞,把我利用完了之后,跟我玩起了兔死狗烹的这种无耻伎俩,算你狠!”
“严旭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苏含卉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利用你的想法,求求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我正在想办法,但公安局里人多眼杂,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担心……如果我是教条式办案,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吗?!”
“何晴呢,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