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卉摇了摇头说道,“龙璧成当时已经对徐洪胜起了杀心,但他知道徐洪胜已经把文物藏了起来,所以,他接近我母亲钟琳,就是为了探知文物的具体下落。我母亲当时还被蒙在鼓里,为他做了很多事情。龙璧成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杀人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亲自动手,在与张建国的一次吃饭过程中,两人喝得烂醉,都流露出了对徐洪胜的不满,于是一拍即合,准备实施杀人计划。张建国负责找人做这件事,龙璧成则提供照应,在徐洪胜被杀死后,对外声称是工地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死了很多工人,所以徐洪胜畏罪潜逃了。我母亲钟琳知道了这件事,她虽然出轨了,但对徐洪胜还是有感情的,立即带着我连夜去神晖集团施工场地向徐洪胜报信。但是,我母亲知道这件事时已经太晚了,在神晖集团的大楼里,我和母亲看到了徐洪胜被杀的一幕。”
“苏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记得薇薇受伤那次,你跟我说过,你跟你母亲钟琳到了神晖集团大楼之后,目睹了徐洪胜遇害的经过,但我想知道钟琳怎么还活着,527水泥砌尸案的那具女尸是什么人?!”
“这件事其实也是一直困扰我多年的谜团,我一直以为母亲已经死了,直到八年前我在香港一个佳士得拍卖会上见到了她,虽然我们没有相认,但我肯定那就是她,绝对错不了。后来发生的事也证实了这点,有一次,我目前钟琳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单位门口,希望和我相认,并带我去国外生活。提起当年的事情,她沉默不语,而对于为什么抛下我消失了许多年,她也讳莫如深一言不发,这是我的一个心结,无法原谅她,拒绝与她相认。”
“527水泥砌尸案的女尸身份查清了吗?”
“我回内地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有了眉目。”苏含卉眉宇间有些忧虑之色,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在神晖集团大楼血案现场,我的确看到谭永江兄弟对一个女人施暴,最后还把铁棍捅入她的身体。我当时以为那就是我母亲钟琳,因为光线原因我当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听到我母亲一直在骂那些人畜生。后来,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徐洪胜被杀时,还与一个女人在一起鬼混,那个女人是神晖集团一个叫夏萌萌的财务总监。”
“这么说徐洪胜临死时还在出轨,不知你母亲钟琳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知道这件事后会作何感想?!”严旭尧注视着苏含卉的眼睛,“这件事的真相有些曲折,不管怎么说,钟琳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我看过了沈筠的日记本,那上面记载着当年钟琳在美国杀害了一个华人神父,那个神父是沈筠的外公,之后又对沈筠进行追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钟琳应该就是觊觎滨海文物的海外走私集团头目,对不对?!”
苏含卉又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道:“严旭尧,你猜的一点没错,我母亲钟琳现在是海外文物走私集团的幕后老板,田学东、刘莎还有袁雅都是她在国内的代理人,但不止他们这些。你还记得前些天在我家车库发现的那个地下墓道吗,你和邬琳下去勘察时,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尸体,后来有一个叫陈迟的男人偷袭你们时被击毙。这个叫陈迟的男人表面上是一家美国公司驻滨海办事处的负责人,其实也是钟琳的眼线之一。”
严旭尧愣了一下说道:“陈迟不是徐心月的美国养父母旗下公司的人吗?”
“是的,没错,所以,他最初把沈筠当做了徐心月,当大小姐一般供着,但后来发现弄错了,我估计应该是我母亲钟琳的原因,陈迟反过来开始追杀沈筠,抢夺她手里有关文物隐匿位置的地图。”
严旭尧皱着眉头说道: “对了,苏局,你刚才提到了张建国与刘莎等人在南界河村火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莎那些人已经找到了那批文物的具体位置,就在南界河村的地下古墓。我一直很奇怪,这些人怎么会如此快速定位文物下落,后来知道她们找到了谭力,而谭力手里有一份地图,而且位置标注的十分精确。”
“谭力手里怎么会有地图?!”严旭尧十分不解地说道,“如果要绘制出文物所在地图,不但要找到羊皮日记本和《安徒生童话集》两样东西,而且还要破译其中复杂的密码系统,我不相信谭力能做到这些。”
“唉——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如此。这是一个谜团,或许等到抓到谭力那些人之后才能解开。”苏含卉说道这里情绪有些低落,“据张建国交代,刘莎那伙国际文物贩卖团伙找到了那批文物,迅速搬运一空,进行了转移。我们在滨海各个路口进行了封锁,但没有发现涉案车辆,估计那些文物还在滨海没有运走,我们还有机会。”
“这批文物真是不祥的东西,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现在,连张雪也被杀害人,而且是被她的亲生父亲所杀,没有比这更悲惨、更残酷的事情了!”严旭尧一想起张雪,整个人的情绪顿时陷入了崩溃边缘,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
苏含卉闻言默然, 良久才说道: “文物并不能害人,害人的是人们自己的贪欲!”
严旭尧抹了把眼泪,说道:“我能再去看张雪一眼吗,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她,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影子!”
“严旭尧,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这个情况,建议你不要再去看她,我担心你受不了刺激。”苏含卉叹了口气说道,她的脸色煞白,轻轻地抱住了严旭尧,“你知道你当时切割申平飞时有多恐怖吗,简直像是一个地狱来的恶魔,我真怕你的心智彻底迷失了……”
“只可惜,他现在还活着!”严旭尧露出了一抹冷笑,像是黑猫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