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迩轻柔地拉住了昭禾的小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门口的家丁走了进来:“少主,村长来了。”
昭禾对村长的印象并不好。
之前李超出事的时候,村长百般阻挠查明真相,她就觉得村长其实是知道实情的,他在帮着凶手作掩护,没准他还拉着警察一起帮着凶手作掩护呢。
只是后来,村长发了通告,警方也没有查到村长跟他们的人勾结,昭禾就想打了一个词:官官相护。
“他来做什么!”昭禾板起脸来,明显不高兴,抓着白洛迩的小手摇啊摇:“我们不理他,洗漱后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呢。”
白洛迩温和一笑:“既是住在这个村子里,我们便不能独善其身。不妨让他进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昭禾努努嘴,转身就走了:“我去洗漱。”
家丁打了热水,昭禾抓着白洛迩托人从城里给她买的小牙刷、小牙膏,刷起牙来。
这边,村长被家丁请到了院子里。
白洛迩望着对方,温声问:“村长,有事吗?”
村长自然知道这是白家的亲戚,虽然不明白洛迩的身份,却也不敢怠慢,态度真诚地说着:“白家小少爷,我是、我是来找昭禾的!”
白洛迩不难猜到昭禾为何对村长心生不喜,又问:“村长,昭禾不过一个小娃娃,过了年也才七岁,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也是逼的没法了。他望着白洛迩道:“白家小少爷,是这样的,咱们村子里死了个人,死的挺奇怪的。我已经给镇上的警局打电话了,他们的人快来了,不过对方还说了,最好先让昭禾摸摸
骨,有助于他们破案!”
昭禾两次出手,在警局里名声大噪,已经被警察同志们奉为了摸骨小神童了。
他们从镇上赶去村子里,车程也要两三个小时,再加上最近天气越发冷了,大山里清晨的雾气又重,一时半会儿不能出发,出发了路上也有冰渣子,不好走。
所以他们想着,如果昭禾在这时候去摸骨,等他们抵达了,昭禾直接把案情一说,他们也省心省力。
白洛迩只是听村长说着表面功夫,就已经想到了警方跟村长私下打的主意了。他笑了笑:“抱歉了,昭禾这两天刚好伤风感冒,不适合出去吹风。而且,她一个小孩子,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想让她触碰死人触了霉头。你们还是该请法医请法医,该
找警察找警察吧。”
村长凝眉,又道:“白家小少爷,你这可说的不对了,这人命关天……”
白洛迩淡淡地立在那里,姿容绝色,口吻如天边一抹极淡的云:“怎么不对?
你是村长,村里的安全是你负责的,跟昭禾有什么关系?
警察负责查案,他们每个月拿着官家给的工资,做他们分内的事情,跟昭禾又有什么关系?
别的不说,就说之前昭禾两次帮着村里解决问题,谁给过昭禾一毛钱的工资了?
她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娃娃,你们一个个肩负职责使命,拿着官家给的工资不干活,指望一个小娃娃白白帮你们把活干了,也真是不害臊!
昭禾出手是情分,不出手是本分。
哪条夏国的律法上写着,昭禾不出手就是犯法了?
好心帮忙是她的美德,但是你们把她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当成她就应该去做的事情,那就是你们没有摆正位置、没有摆正心思!”
村长微愣,刚要再看看,白洛迩又道:“送客!”
家丁一拥而上,将村长团团围住:“村长,请!”
村长指着白洛迩,气不打一处来:“你……”
一位家丁立即冷声道:“村长!你再用手指指着我家少主,你这一整只手都别想要了!”
村长:“……”
他就这样被人轰出去了,并且没脸再上门来。白洛迩担心今日还是不够清净,于是吩咐其中一人:“等晌午镇子上的警员到了,你去传个话,就说昭禾是我白家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使唤的,他们要是光拿皇粮不尽心,
那我们就要去找李市长来,当面理论了。”
家丁:“是。”
折腾了一番,早餐时间。
热粥,小肉包,煎鸡蛋,还有两碟子沈玉英腌的小菜,昭禾爱吃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白洛迩忽而道:“阿奶,昭禾,有个事情我想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
沈玉英许久未听白洛迩以这么郑重的口吻说话了。
虽然这孩子才九岁,但是沈玉英非常信任他,他办事、说话有头脑,有远见,就像是个大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