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来敲门,敲了足有四五通,叶小七才将门打开。
她脸色难看,表情木然,眼圈红红的,有眼泪流过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打招呼的声音显得格外疲惫。
君无邪换上鞋套,走近她,二话不说,扶着她坐好。找到体温器,对着她的耳朵蹭了蹭,发几‘嘀’的一声响。
三十九度,她在发高烧,居然不去医院。
“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发高烧可不是闹着玩的?光硬撑病不会好,不要命了?”
边关心地叨唠 ,边找了件皮套,帮她披上,揽着的肩膀,硬是把她押到医院,就诊、打针、吃药。
叶小七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特别是受那件事的影响,看着面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飘来飘去,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很不舒服。
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打吊针,君无邪说,“婚礼当天,我见过南宫爵,聊了几句”。
他想打开她心里的结,既然这段感情无可挽回,就该放弃,好好地走以后的路。
叶小七双眸黯然,垂头,“你没必要去见他”。
“我希望你坚强起来,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以后常见叶琛不可能”。
“不会的,他母亲答应过我的,想见他随时可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情绪有些激动。
她最后悔的就是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这下好了,把儿子恭手送人,想见一面都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太被动了!
讲话的声音大了些,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探寻的目光。
“离开酒店的时候,他母亲揪住我,谈了这个问题,让我向你转达谦意。为了叶琛的将来着想,南宫爵执意把他送到国外贵族寄宿学校”。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的眼中,全是黯然和伤痛。
叶小七的心和外面的天气一般无二,阴郁沉闷,风冷心寒,冰凉刺骨。
南宫爵是故意的,虽说国内的教育没国外的好,若要缩短差异可以多给叶琛请家庭教师,让他多学一些便是,没必要非得送到国外去。
小小年纪,离家在外,身边没有父母和亲人,对孩子的成长没好处。
叶小七从小缺少母爱,她没有想到,她的孩子会和她小时候一样,无奈地失去母爱。
那种窒息的孤独和寂寞绝对不能让她的孩子体会,绝对不可以。
这件事,她绝对不同意,必须得和南宫爵好好谈一谈。
君无邪自知劝说无用,不多言,在挂好吊针后,送她去南宫爵的办公室。
叶小七红着眼睛,来不及让人通知,一路闯进总裁电梯。
她在南宫爵的关系,周围的人岂敢强加阻拦,过过形式算了。
不等她闯到总裁办公室,南宫爵已经接到助理的电话,说她来了。
南宫爵抱肩,坐在办公桌前,垂头看着文件。
他内心是矛盾的。
一边想见她,一边又不想见她。
一边爱她爱得发狂,一边又恨她恨得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