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脚也是酸的、麻的、痛的,像被车辗过一般。
看到叶小七醒来,伏在她身边的梁诗成心跳加速,紧张地问,“小七,醒了?”
小七?在叫她吗?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声音判断握着她手的是个男人,情绪有些激动、紧张。
“叫我?”她不确定地问。
梁诗成内心又惊又喜,却假装好奇地问,“听不出我的声音?”。
叶小七稍稍用力思考他的是谁,头便剧烈地疼痛,痛得她心头烦乱。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任何记忆都没有,还疼痛得要命,就像有人放在洗衣机里高速脱水一般,所有的记忆都被抽走,留下的只有运转的速度,晕得满脑子冒金星。
她怎么了?这是哪里?她是谁?
一种非常非常可怕的感觉袭击了她,她不认识她自己。她像瞎子一样,感知到的世界只有黑暗、空洞。
想坐起来,或者站起来,但她根本办不到,身体非常非常虚弱,稍稍用力,手指不住地颤抖,脸上被牵动,同时传来隐隐的痛。
“这是哪里?我是谁?我怎么了?”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缩到一处,像被抽掉的筋,打着旋往一处汇聚。
梁诗成稍微冷静了一下,凑过去,重新捞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你叫叶小七。不久前,你和你妹妹来我家做保姆,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头和脸都受伤了,昏迷了一个星期刚醒。”
说完,梁诗成朝叶小八招招手。
叶小八愣了一下,立即走过来,紧紧抓住叶小七的手,“姐,梁总说得对,我们在这里做保姆,你擦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去,刚醒”。
“你是我妹妹?”叶小七顿了一下,“可是,我为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的头撞在大理石上,大部局部受损,失忆很正常。别着急,想不起来别想,免得头疼”梁诗成装出很无奈的样子。
“失忆?”叶小七重新了一下,心似被人揪到了半空中,异常难受。
“姐,醒了就好,我这就去帮你准备吃的”叶小八看了梁诗成一眼,把叶小七的手交给他,恭敬地笑笑,离开了房间。
梁诗成扶叶小七坐好,轻轻揽她入怀,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一副幸福得胜过神仙的神情。
叶小七心中闪过一丝的质疑,轻轻挪动身子,“你家的保姆是用来抱的?”
这句话让梁诗成面色一惊,触电似地放开了她。
紧张地说,“你太虚弱了,扶着你点,等下好喂你喝粥。再说,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抱你很正常”。
“哦”了一下,叶小七还是将身子朝另外的一边移了移。
梁诗成扫视着叶小七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脸,起身,坐到椅子上,左右手交叉放在一起,轻轻地搓着。
能听到叶小七的声音,面对面和她坐在一起,也是幸福的。最最令他高兴的是,她不记得她是谁。
……
几个月以后,叶小七的病彻底好了,脸也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她习惯了大脑中只有近几个月内的记忆,也习惯了自己的出身和工作,更习惯了有一个又帅又关心她的男朋友。
梁诗成定期带叶小七去检查身体,唯唯派叶小八将她恢复大脑记忆的药换掉。
他带叶小七姐妹住在津市半山腰的别墅,每一天都过得像那么幸福。
人啊,最怕的就是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