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像块狗皮膏药,越是想把它揭下来丢掉,越是粘得牢不可破。
季灵儿对待烦恼的方式很简单,将自己埋进书堆里,每天,只要图书馆开门,便第一个走进去,晚上关门时,最后一个离开。
正所谓,一读圣贤书,烦愁皆抛弃。
南宫琛的上课时间,她都是坐着公交车一路看书而至。
下了公交车以后,她将书本放回包里,拿出耳塞,听手机上下载的APP习题库难题讲解。
大考在即,时间宝贵,容不得挥霍。
季灵儿目不斜视,直朝南宫家别墅走来。
突然,一堵墙拦住了她的去路,没意识地继续向前,直接撞了上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走路撞人,从小到大,边走路边看书,撞人的次数自己都记不数有多少将了。
瞬间,半开口的包和手机被摔到地上,她蹲下,慌乱地收拾着,“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墨辰眉头拧了起来,咬了咬嘴唇,没搭话,心底默念,“书呆子,搞不清楚状况就道歉,蠢死了”。
季灵儿把东西收拾好,才发现,面前那道身影始终未移动半分。
挑眉,望过去,才发现面前站的人是顾墨辰。
有些意外,她紧张地扶了扶眼镜,支支吾吾道:“顾……”。
三番五次地,顾墨辰难为她,不确定这次会因为撞他付出什么代价。
顾墨辰嗓音冷漠至极,睨着季灵儿,“你走路都不用眼睛吗?”
“嗯”季灵儿尽量放低嗓音,让自己显得顺从些。
“蠢”。
“是”她再次肯定回应。
想笑话就笑话,想骂就骂,反正她是怎样的人不关他的事,爱怎么评价随便他。
季灵儿抿唇,转身与顾墨辰擦肩而过。
她态度隐忍,顺从,乘巧,独独中间夹着些傲气与不屑与之争论,圣人一般的脱俗之态。
只是,她那种夹杂着的眼神,让顾墨辰感到莫名的烦躁。
他是谁,津市顶顶大名的总裁,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都对他视如宝血,急饮不待。
顾墨辰紧走几步,再次拦住季灵儿的去路,“等等”。
“……”季灵儿轻咳了一声,拿环保无公害的无辜眼神看着他。
“你的脚没事了?”
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件事,季灵儿愣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他不说她都忘了,自己的脚是有伤的。
能走能跳,无非被石头硌出了淤青而己,貌似并不存在扭伤一说。
“你不说我都把这事忘的干干净净了,它很好。”
季灵儿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赶着给琛儿上课,迟到不合适”。
说完,不待顾墨辰做出任何表情,便又绕过他走了。边走,边嘀咕着,“刚刚听到哪儿了?《申论》解析课程第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