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衡厌恶地看着赵长荣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帘之外,淑妃那样谨慎的性格,怎么会纵侍婢去给慧嫔送柿子饼?京师里又怎么忽然就流传开了惠郡王是断袖的流言蜚语,钟之衡不是傻子,虽然赵氏一门谨慎,特地挑戴景峰死后才生事,但是锦衣卫就是锦衣卫,难不成没有戴景峰之后,便就成了睁眼瞎子了吗?
所以,是谁在背后屡生事端,钟之衡心里很清楚,只是这才整垮了徐氏一门,若是这个时候再对赵氏一门下手,难免会落了刻薄寡恩的恶名,且眼看着就是年下了,而且赵氏一门垮台势必要牵扯到钟明峥和钟明嵘两位皇子,最重要的是,若是牵出……
当年是谁默许了赵长荣一手挑起了廿年大案。
所以,钟之衡只能暂时忍着。
“万岁爷,”赵如海挑着帘子进来,“四皇子求见。”
钟之衡一怔,随即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一边点点头:“宣。”
“父皇!”
话音一落,不等赵如海转身,一个半大的少年郎就冲了进来,那少年郎模样清秀,承袭了皇贵妃的白皙光滑的肌肤,容貌五官却和钟之衡有八分相似,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钟明嵘。
这时候钟明嵘正一步步地朝钟之衡走过来,也不叩头行礼,而是径直走到钟之衡的龙案后,拉着钟之衡的胳膊就撒起了娇来:“父皇,您别骂儿臣好不好?”
“你也知道这时候过来会被骂啊?”钟之衡唬着脸看着少年郎,一边冷声道,“不去上书房好好儿用功,怎么跑到朕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