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衡看着兀自叩头如捣蒜的碧乔,一边冷声道:“婢子碧乔,不能好好儿伺候太后,还屡屡煽风点火,着实可恶,即刻杖毙。”
“是,奴才遵命!”当下,赵如海唤了两个侍卫进来,拖着碧乔就朝外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太后救命!太后!”
……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的女子声音之后,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太后的脸更惨白了,白里还透着黄,她似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似的,整个人都似是个没有生命的稻草人,除了眼睛还时不时眨一下。
“母后,您知道朕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吗?”钟之衡沉着脸看着太后,一字一字都砸在地上,“朕最容不得有人胆敢觊觎朕的江山,谁有这个胆子,那就得死,漫说是朕的表弟了,便就是朕的亲手足,那又怎样?母后,朕以为有了廿年大案做榜样,您一定不会再糊涂了,可是啊,朕着实想不清白,像母后这样伶俐聪慧的人,怎么就总是以身犯险呢?”
昏黄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太后的嘴唇哆嗦着道:“成……成锦现在在哪儿?”
“在宗人府正受审呢,”说到这里,钟之衡蓦地凑到太后的面前,然后扯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来,“母后,你一定想不到是谁在审徐成锦。”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向钟之衡,似是根了无生息的枯木。
“是老七,”钟之衡笑得自在又舒心,“母后,此时此刻,您最疼爱的儿子在审您最看重的侄儿,您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