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当兵走了,临走之前说冬天太子河结冰的时候,他就回来在冰上玩陀螺,一定带招弟一起去玩。
可等他回来之后,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招弟的眼眶顿感滚烫,看着手里的小鹌鹑,一下子变得模糊了。
“就在太子山上掏的!”
“嗯!”招弟咬着唇,忍着眼泪不流出来,可是,她好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一头扎进邵振东的怀里,哭的像个泪人。
而且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
邵振东眉头一紧,这怎么也哭?
难道是感动了?要不,明天再给抓两只?原来让她感动这么容易,这个傻丫头……
抬手把佳人揽入怀中,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胸膛,邵振东抬头看天,皓月当空,将周围的星空照耀的黯然失色,薄云游荡,漫月丝绸,悠然漂流而过。
惹得那月光时暗时明。
“喳喳!”小鹌鹑还未成年,喳喳的扑打着翅膀,在招弟的手心里不安分的闹腾着。
“你以后,要学着相信我,我从没有想过娶别人,如果娶不到你,我邵振东宁愿孤老终身。”
月光下的邵振东,双眸透着一股坚定的光芒,垂暮看着招弟。
招弟只顾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小鹌鹑,若有若无的抚摸着那柔柔软软的羽毛。
她很相信他,可是,她又怕错信了他。
可招弟的心还是被撼动了,前世,他不正是一直都未娶吗?她突然又感觉很相信他。
……
第二天清晨,日光破晓。
招弟小心翼翼的捧着鹌鹑装进了鸟笼子里,里头铺垫了一些稻草,外头放着个瓦片,瓦片上边撒了点儿小米。
清晨的阳光破晓,招弟嘴里发出啾啾的声音,逗着两只鹌鹑,一大一小,公的早就丰盈了羽翼。
一开始大的在抢食,后来,就不跟小的抢,任由小鹌鹑吃个够,它才上去吃,喉咙里发出像鸽子一样的咕噜声。
感情俩鹌鹑在互相说话似的,看的招弟咯咯笑。
马建国一脸狐疑的瞅着院子里头的丫头,这大早起的,笑的跟傻子似的,弄啥呢?
“招弟,你魔怔了?”
“啊?爸,我好好的!”
“那你对着鸟笼子傻笑个啥?”
“哪有傻笑,这不是两只趴一坨挺好玩吗!”
马建国一脸黢黑,那有啥好玩的?姑娘家家的,玩什么鸟啊,长大了手心流手汗,做不了针线活的。
“今儿爸得出门子了,你好生看着宝珠,别忘了看着他的作业!”
马建国衣帽整齐,虽然肩膀上和膝盖上打着补子,可整齐看上去干净立正又精神。
“上哪儿去?”招弟不在斗鹌鹑,回头看了一眼。
“找了点儿轻松活计,给镇上家具店干点儿轻活,一天也有几块钱能到手咧!”
马建国把轻松这两个字,强调的特别清楚。
招弟一愣:“爸,家里头又不是没钱,再说我挣钱就行啦!”
马建国摆摆手,老一辈的人似乎劳动成了深入骨髓的传承,累不死人,但是闲就能闲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