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舜:“你觉得哪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李舜沉思了一下:“目前来看,基本是一半对一半,如果我们能快速弄死刁世杰,我再通过一些渠道做做工作,或许第二种可能性会大大减小,如果刁世杰一直没有踪迹,如果京城专案组的人对我的调查有了眉目,如果他们摸清了事情的整个过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
听李舜如此说,我的心更加乱了。
我说:“你是说,京城专案组的人对你的调查还没有眉目?”
李舜说:“废话,不是告诉你了,刚刚开始入手,这是我从内部得到的确切情报。他们是因为迟迟抓不到刁世杰才开始换思路进行侦查的,但他们办案的效率也是不可低估的,一旦他们想搞明白某些事情,或许很快就能见分晓。”
我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李舜沉思了半天,说:“我想,分两步走,第一步,沉住气,不要自己乱了阵脚,静观事态变化,我会通过我的渠道密切注意办案组的动静,密切关注他们调查的进程,但首先我们要稳住,不要自我露出马脚,此事不仅仅牵扯到我,还牵扯到老秦和你,还牵扯到手下那么多兄弟们。
我不仅仅要对我自己负责,我还得对你们负责,我和老秦还有兄弟们都是江湖中人,来去自由,但是你和我们不同,你现在是刚刚步入权欲场,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会尽量避免此事牵扯到你,我要尽最大努力来保全你。”
“那第二步呢?”我说。
“第二步,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出现我刚才说的第二种可能,那就意味着我们全部都暴露了,我的整个计划都他们摸透了,那我们就全部会受到通缉。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你跟我走,我们带着兄弟们火速撤离,我和你还有老秦是主犯,其他人是从犯,从犯全部回南方去隐居,隐藏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你和老秦还有我,我们遁入山林上山打游击去。”
“上山打游击?”我说。
李舜干笑了下:“这只是个比喻,我已经想好退路了,一旦事发,我们不能在国内呆,我们往南走,去金三角,去热带丛林去战斗。老秦对那边很熟悉,有一定的关系人缘,我和你也有在金三角战斗的经验和经历,我们去那边先呆一阵子,静观国内局势的发展,时机成熟,我们还是要杀回来的。”
李舜果然已经想好了退路,要越境出国。
“那……如果我们走了,她们怎么办?”我说。
“什么她们?”李舜说。
“秋总丫丫还有海竹,还有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说。
李舜的眼皮猛地一跳,接着说:“一旦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安排好的。”
“你怎么安排?”我说。
李舜翻起眼皮看了看我:“该你知道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先不要问那么多,我做事比你有数!”
我实在想不出李舜会有什么妥善的安排,说:“不管出现了什么情况,我都不能走,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李舜冷冷地说:“你留在这里等死?等着把你抓进去刑讯逼供然后蹲大狱?等着你经受不住严刑拷打的时候再把我的去向招出来?一点脑子都没有,做事怎么这么欠考虑?在这种时候,你给我充什么好汉?难道你舍不得现在这个所谓的狗屁总经理?舍不得这个浑浊的圈子?舍不得海州安逸的生活?愚蠢,蠢货!”
我没有说话。
“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考验一个人忠诚和勇谋的时候,一切要从安全考虑,一切要从大局考虑,一切要从组织的整体利益考虑,要明白舍小家顾大家这个简单的道理。革命总是会有低谷,低谷总是暂时的,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就必须要先学会保存实力,要学会坚韧坚忍,要耐得住艰苦的岁月,要经得起是失败的考验,要上下一条心,要团结凝聚人心,要一切服从安排,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然会乱了大局,知道不?”李舜带着教训的口吻对我说。
我说:“我怎么感觉这次真的要完了?”
“屁话,你竟然说出这种丧气话,看来你经历的挫折和磨难还太少。我们的事业,永远都要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永远都不要悲观主义,我们目前只是小小的挫折,挫折,懂吗?我们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我们这是战略撤退,战略转移,不是逃跑主义路线,不是畏敌避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