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头哗啦啦的水声停下,苏默没个正经,“别偷窥啊!”
苏暮星翻白眼,“饿了吗?给你煮泡面?”
苏默:“成啊,多打两个蛋。”
苏默很快出来,苏暮星刚好捞了面出锅。
苏默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吐槽,“煮太久了,有点糊。”
苏暮星坐在他对面,没出声,支着脑袋看他吃。
苏默连汤都喝完了,瓷白的大碗见底,他把筷子搁在一边,双手交叠搭在桌上,“说吧。”
苏暮星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苏默说:“看我吃饭你不如刷微博来的有趣。”
苏暮星摇头,“你也别太妄自菲薄。”
“你的原话。”
“......”
苏暮星把泡好的牛奶推到苏默跟前,“哥。”
苏默食指扣着桌面,等苏暮星继续,这人很少叫他哥,这一叫绝对没好事。
苏暮星:“我想看当年我妈案子的卷宗。”
苏默猜的八|九不离十,他说:“我没有职权。”
苏暮星说:“你总有办法的。”
苏默扣着桌面的动作停下,“退一万步讲,即使我能看,也不能给你看。”这是规矩,苏暮星不是公安部的人,他不能坏了规矩。
苏暮星垂下视线,盯着桌面发呆。
苏默不忍:“小暮,姑姑走了快十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苏暮星抬眸看向苏默,没吭声。
苏默把面前的大碗往前一推,一只筷子敲了下碗沿,岔开话题:“没饱。”
苏暮星想把碗扣男人脑门上,她冷漠回:“自己煮。”
苏默赔笑:“我是你哥。”
“表的。”
“......”
苏默看着苏暮星,也算老刑警了,眼神都是自带审视的,苏暮星被盯的发毛,推开椅子去流离台洗锅,流水冲不掉油渍,她挤了一滴洗洁精进去,重新装了水,开了灶台,老小区,没通天然气。
要等一会,苏暮星靠在流理台上等着水沸,忽然想起什么,她说:“哥,我想恋爱了。”
苏默闻言一愣,他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林深?”林深年前回国,之前苏暮星住院他在医院门口碰到过一回。
“不是他。”
苏默身子往后靠上椅背,两手交叠搁在脑后,“也好。”他知道的,这么多年林深一直是苏暮星心里的一道坎。
他吊起眉梢冲苏暮星笑:“帅吗?”
苏暮星眉眼弯起一丝温柔,“帅。”
苏默大手一拍,“那就好!”
苏暮星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没缘由的愉悦感。
苏默挑着眉,“活呢,好吗?”
苏暮星噎住。
苏默嘿嘿了一声,“别怪哥没提醒你,没试过长短就谈感情,倒时候不搭,别找我哭鼻子......”
苏暮星笑不出来了,她嘴角一抽,“现在人民警察的尺度都这么大吗?”
苏默恨铁不成钢,“我还不是怕你吃亏。”
“......”
苏暮星心里有点不舒服,身为家长是该了解一些比较有深度的内容,可也不是这个深度啊,好歹也问个工作人品走走过场。
她长眸磕上一点,“你是我哥吗?”
“表的。”
“......”
苏默吃完宵夜,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苏暮星去客房铺床,床才铺了一半,苏默站在客厅喊她,说是刚接了电话警局临时有急事,他得马上走了。
苏暮星去玄关送他,苏默没等电梯上来,跑着下楼梯的。
苏暮星走回客房,把床铺好,折回自个卧室睡觉,房间里的小夜灯开着,她合着眼躺了个把小时却是困意全无。
她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开了水龙头,掬了几捧冷水拍在脸上,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她长相随的母亲,生的跟苏安有七分相。
苏暮星拉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脸,出了卧室走去书房,她推开椅子坐下,附身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格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却无意抖出了张旧报纸。
剪辑过的,四方的一小块,纸身泛黄,字体暗淡,可黑色的大字标题却依旧醒目。
苏暮星看的愣神。
也是,苏默说的没错,十年了,但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会走到如今的田地。
悬案未破,罪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