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多先生, 你觉得思汝有没有可能入选苏格拉底画廊比赛并获一等奖?”
卡莫多略显为难道:“事实上我认为能入选已经很好了, 想要获得一等奖不是件容易的事, 全世界那么多画家, 各个年龄层次都有, 思汝只是个学生,把目标定太高不是好事。”
卡莫多用英文说完,简伯中皱眉道:
“思汝学了这么久的画, 应该能拿点成绩出来, 我希望她得一等奖。”
卡莫多为难地叹气:“你们中国人总是急于求成,可画画不是能急的事。”
“那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简伯中把从林元素房中偷拿的画给卡莫多看, 卡莫多看完, 惊讶道:
“这是思汝的画?哦,不!我了解思汝的风格,思汝用色不会这么大胆,对远近事物的把控没有这么好。”
简伯中脸色阴沉:“你就告诉我,这画怎么样?比思汝的好?”
“很显然, 这幅画的艺术成就很高,简先生, 你或许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真正顶尖的那些人都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卡莫多说完,叹气道:“像是你们华国的邵先生, 他在雕塑界很有名气, 他的雕塑成就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学不来, 这就是天赋,我是属于天赋不够的人,四十岁才成名,即便如此,我也属于这一行里的幸运儿,因为更多人努力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但您拿的这幅画……”
卡莫多很入迷,这幅稻田油画不论是构图还是用色都堪称完美,最让他欣赏的是这幅油画里的笔触很大胆,不似一般人,为了构图,小心翼翼安放所有的景物,这个人也在构图,可她对景物的安排随意却又和谐,使得这幅画里的远山、房屋、草垛、人、稻田看起来脏乱无章,却因为她大胆的用色,呈现出一种和谐感。
这是只有大家才能达到的境界!
简伯中听着卡莫多的称赞,面色越来越难看,也就是说林元素的天赋比简思汝多,画的也比简思汝好,他不想听这结论,明明他在简思汝身上用了那么多心思,可到头来思汝竟然比不过林启民的女儿,这让他怎么甘心!
“那您看用这幅画参赛能入选吗?”
卡莫多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幅画入选问题不大,如果运气好,还能得到第一名,可这不是别人的画吗?”
“这个你别管,请你把这幅画交上去,以简思汝的名义。”
卡莫多一脸惊讶,像是不明白简伯中的话,不知简伯中说了什么,最终卡莫多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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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回到家,发现她的画不见了。
“我的画呢?”
简思汝移开视线,有些心虚。
倒是简伯中平静地道:“我今天给思汝报名比赛,见你的画还在,就帮你也送去参赛了。”
宋文之一听,高兴道:“元素,还不谢谢你继父?”
简伯中有那么好?看来她的画已经被换了。
元素心里冷笑,也不戳穿他,说了声谢谢就任他去了。
不过她要谢谢简伯中这样做,如果他不钻进来的话,她的计划根本没法实施。
吃完饭上楼时,简思汝忽而冷笑:“你以为自己真的能获奖?”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再说我画的再差,也比你好!”
简思汝脸色骤冷,她就是恨这一点,明明她那么努力,明明她付出那么多,可林元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凭所谓的天赋就画的比她好,这让别人怎么看她?简思汝丢不起这个脸,一想到要被林元素压制,她就恨不得把对方画画的手给剁掉。
简思汝冷笑:“到底谁画的好,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次日,元素背着新买的包去学校,简思汝的好友孙晓菲打量她许久,笑得有些怪异:
“元素啊,你这包要好几万吧?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包?”
她嗓门大,一句话把所有同学都引来了。
元素没做声,孙晓菲又对脸色铁青的简思汝说:
“你平常说你在家被人欺负,我还不信来着,但现在我多少信了,林元素以前那么穷,穿衣穿鞋都是网购的几十块钱的,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有钱,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又怎样?”简思汝阴阳怪气道:“人家说了,这是人家卖画得的,不是我们家的钱。”
“卖画?”这个班里都是学油画的,孙晓菲嗤笑一声:“她的画也有人买?这是在开玩笑?再说了,就她最近的行头,动不动背着奢侈品包,鞋子衣服都是名牌的,手机也换了个好的,这么多钱,卖画也卖不了那么多吧?林元素,你说说,你该不会是交了什么有钱男朋友吧?睡一晚给多少钱那种?”
元素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她眼神冰冷,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孙晓菲很久,把孙晓菲看得眼神躲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很快又回望回去。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我倒想知道,一个那么穷的人,是怎么忽然变有钱的?除了陪/睡我还真想不到别的方法。”
元素唇角微扬,笑了:“你和简思汝还真是一个坑里的!”
孙晓菲和简思汝齐齐皱眉,明显不解。
“这都听不懂?”元素笑着摇头:“你们都是住在一个茅坑里的蛆,嘴巴都这么臭,张嘴就是臭味,喜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不过我也能理解啊,毕竟是吃X长大的,谁能让蛆不吃X呢?也不是她们想要害人骂人,想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这是她们的本性!”
“你说谁是蛆?”简思汝气急:“林元素,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谁是蛆就说谁咯,怎么?茅坑的X不够吃?要跑来我面前找存在感?以后你说一句我骂一句!”
“你……”
上课铃响起,老师走进来,简思汝和孙晓菲气坏了,恨不得把元素给撕了,元素见她们不高兴,心情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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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齐。”简思汝追上去,低声问:“你跟元素是不是分手了?”
孟宇齐脸色难看,“谁说的?”
“对不起,不是我想多管闲事,我只是看元素最近经常买奢侈品,你也知道,我虽然有时候说话冲动点,但我不会无故污蔑她,她经常早出晚归,一回来就买几十万的奢侈品,你说她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所以我怀疑她交了新的男朋友,上次聚会你也看到的,她和邵屿森跑了出去,很久才回来,那段时间他们做什么去了?这不用我说吧!”
孟宇齐脸色铁青,他不想说元素已经很久不联系他,俩人早已默认分手了。
只是他不甘心,因为他有钱要跟他分手的女人,至今他只遇到这么一个。
开始时他甚至怀疑元素在欲擒先纵,直到发现她真的想分手时才彻底急了,只是元素无论如何也不肯接他电话,平日在学校元素下课就走,俩人很少有交谈的机会。
“你说的是真的?”
见他相信,简思汝点头道:“当然,你不觉得她最近变化很大吗?宇齐,像她这样的人,从小过惯了穷日子,都想找个非常有钱的,我为什么总是跟她不对头?就是因为我看不惯她这样,你也别伤心,好女人多的是,这种人不值得的。”
孟宇齐没做声,简思汝拉着他去喝酒解闷,俩人亲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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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邵屿森要在本市办雕塑展,这是门票,咱们去看看吧!”林启民激动道。
邵屿森是本国最厉害的艺术家,在本国历史上成就最高,堪称一流的雕塑艺术家,更重要的是他还那样年轻,前途不可限量,林启民一直很喜欢他的作品风格,把他视为偶像,这次邵屿森来办展,他好不容易弄来两张票,要跟元素一起看。
元素一愣,很久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她一直觉得那晚就是一夜情,毕竟对普通人来说,一夜情也未必值得多挂念,更别提对艺术家了,像邵屿森那种性子的人,很可能把那作为灵感的来源,未必有多值得一提。
“雕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