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脸色徒然一变,的确,在加莫罗地战斗中,自己领悟了疯狂之心,实力是有了很大的提高,恐怕就是卡夏,如果不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也无法再轻易的将我击败,但是,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的实力提升了呢?这又关那六十多名死去的弟兄什么事?
“我不懂,莱曼长老,你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吗?你的意思是为了提升我的实力?为什么你们精灵族会如此为我们联盟卖力?这又关那六十多名弟兄什么事?我的脑子已经完全糊涂了,希望你能给我好好整理一下。”
“这话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来,先坐下吧,别着急,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答案,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只是到时候你别怪我就好。”莱曼率先坐了下去,喝口茶润了润嗓子。
“这还得从我们大长老说起,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精灵族的大长老,雅兰德兰阁下,也是一名大预言师,说起来,你们第一世界的人类冒险者联盟大长老阿卡拉。还曾蒙受雅兰德兰大长老的教导呢。”
我愕然的摇了摇头,这到是第一次听说,阿卡拉竟然是精灵族大长老地半个弟子?
“当然,我并不是想炫耀这一点,而且想告诉你一个事实,雅兰德兰大长老精通预言的事实。”
我放下心中的惊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一个自己不愿意承受的答案。
“想必你心中也发现了点什么,没错,既然雅兰德兰大长老精通预言,而这次。正是预言到这次的战斗,你必须明白一个事实,这次小矮人袭击,固然对我们精灵族来说是一次契机。但是最关键的,其实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看重我,而且,就算是为了提升我的实力,就非得要牺牲那六十多条生命不可?”我心中如遭雷击,脑海里头一片空白。
“呵呵,凡长老。你真地不明白?在人类历史上,有哪个能和你一样,以20多岁的年龄,拥有如此的实力,而且坐上了冒险者联盟的长老位置,就算是当年天纵奇才的塔拉夏,也没有过这份荣耀,如今。你。还有我们精灵族的女王殿下,在整个大陆的高层中可是被并称为大陆双子星。不知道这个称号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吧。”
“不,这不可能,就算如此,也用不着牺牲那些兄弟吧,你们依然有能力将那些人救下,依然有能力让我和加莫罗对决,然后提升力量,为什么?”此时,我地大脑已经一片混乱。
“真的是那样吗?如果没有死去的那些人,你会如此疯狂的想亲手干掉加莫罗吗?恐怕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吧,比如说在不敌的时候,逃跑,或是将他引给我们精灵一族地高手之类的……”
莱曼的话虽然看不起人,但是我却无法辩驳,的确,如果没有先前牺牲那些弟兄地愤怒,让自己下了与对手不共戴天的誓言,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如莱曼所说的那样做。
“再说……”莱曼添了添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
“预言术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算是身为整个大陆第一预言师的雅兰德兰大长老,也不敢保证,如果干涉了自己所预言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那会不会让整个结果发生巨大改变,甚至导致你地败亡,事关你的性命,我们绝对不能让事件脱离控制,所有人都冒不起这个险,所以,逼不得已也才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六十多个冒险者牺牲,希望你能够理解。”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急切提升我的实力,你们也说过是吧,我将来的成就或许比塔拉夏还要高,就算没有这次和加莫罗的一战,我的实力迟早也会提升。”
当所有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以后,我才明白莱曼一开始劝我不要知道答案地初衷,他并不是为了敷衍,而是真正为了我好,这个答案,地确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那要多久呢?我们也知道,凡长老你地确已经在很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须知大陆上有一话,对于天才来说,一次生死的突破,往往可能比苦练十年的收获还要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没有这次的战斗,你能保证自己在十年之内能提升到现在这个程度吗?”
我还是无法辩驳,如果没有出现加莫罗这样的敌人,如果没有和他拼死的决心,别说10年,恐怕20年,50年,我都不一定能顿悟得了疯狂之心。
“还有一点原因,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雅兰德兰大长老或者阿卡拉,我只知道大长老经常在说一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说完以后,莱曼不再开口,而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的看着我。
“恐怕还有一点吧。”我麻木一笑,对着莱曼长老说道。
“加仑老头。怕是也在你们大长老的计算之中。”
联系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浮出了水面,为什么雅兰德兰一丁点也不敢干扰这场战斗,除了怕扰乱结果,导致我发生不测,还有一点,就是怕我与加仑老头的“命运”相遇会失之交臂。
再联想加仑和我见面的时候那一副了然而又无奈地神情,我想。大概是这老头和这些大长老们有过协议,如果命运真的让我和他相遇的话,就教导我一些东西,这也应该是提升我的实力的一环,就是不知道加仑老头究竟有什么绝活,竟然值得这些长老如此计算。
“这些事,阿卡拉也知道吗?”我深呼吸了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废,真的很废。
“你认为呢?如果没有阿卡拉的首肯,我们怎么也不会擅自拿联盟六十多名战士的生命开玩笑,非要说来地话,预言虽然是雅兰德兰大长老的事。但是这次计划,还是由你们联盟所主导。”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趴了下去,额头无力的抵在桌子上。
“莱曼长老,能先离开,让我冷静一下好吗?对了,将周围的士兵也带走吧。”
莱曼留下一道保重的目光,然后静静的走出门外,附近士兵地脚步声也随着他一起离开,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啊——!!”
由愤怒、悲哀、无力的感情所迸发出的,无法言喻的痛苦,在这一刻伴随着我的怒吼发泄出来,狠狠一剑,前面地厚木桌子已经被干脆利落的劈成两半,断口如镜。
“啊啊啊——”
似疯了一般,不断的挥舞着长剑,巨大的桌子。被毫不留情地一再分割。最后成为几百块断口锐利的碎木,接着。周围的椅子花瓶也成了我的发泄对象,被一一砍翻,整个房间如经历了暴风袭击,一片狼籍。
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阿卡拉没有错,雅兰德兰也没有错,她们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整个种族,整个大陆着想。
那些死去的战士更没有错,他们任劳任怨的为我们传递情报,最后却被无情的抛弃。
但是他们都错了,我也错了,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错误地世界,一个残酷的世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阿卡拉他们顾全大局,被迫作出一个又一个的无情决定,那些牺牲的兄弟,更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他们并不是自愿的。
而我,却必须被迫承担起这些生命的重担,背负起他们职责。
只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只是一个梦想着混吃等死,然后娶个好妻子安然颓废的渡过一生的宅男,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上浪尖?我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胸无大志地凡人,我渺小的灵魂,真地承受不起这六十多条生命的重担啊!
我该恨谁,该埋怨谁?心中充填着堵闷,我却找不到那该死的发泄对象,谁都没有错,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噼啪——轰轰——”
最后一剑,终于让整个早已经摇摆欲塌的木屋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轰然倒塌在地,尘埃落尽,地上除了厚厚的碎木以外,只余我一个失神般的提着剑,愣愣的站在废墟中间。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剑轻轻收起,转身离去。
“凡大人,要离开了吗?”
路上遇到冒险者,见我匆匆的脚步,不由问道。
“恩,你们也别留在这玩乐了,招呼其他兄弟,一起回去。”我沉着声音说道,任谁也能看出我现在的情绪十分糟糕。
几名冒险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相视一点头,匆匆的离去,当我来到传送站的时候,后面已经聚集了五六百名冒险者,虽然或许不是这里的全部,但是也占了十之**了。
“离库拉斯特最近的传送站。”
看到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冒险者,王城传送站的士兵和法师慌了,听我这么一说,也顾不得我口气不对,连忙开启传送站,将我们一帮“瘟神”送走再说。
水晶之树。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并不是一个好计划。”阿尔托莉亚板着脸,默默望向窗口上面。
“哎——”
雅兰德兰看着阿尔托莉亚,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得上天垂怜,不亡整个暗黑大陆,万年不出的奇才竟然在同一时代出现两个,不过这一对双子星也是问题多多,一个过于心软善良,简直就不像是在这个残酷世界里长大的一样,而另外一个,则是固执守规,脾气倔起来一头龙也拉不住,如果是身为骑士,这或许是优点,但是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则是显得刚有余而韧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