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斌、李谷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知白与宋鸿军走出来招呼他们,在外面的走廊里说及刚才小姑刚才讲述的农场往事,熊文斌与李谷听了也是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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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容易从这样的情绪里走出来,沈淮却难。晚宴刚过半场,他就醉得一糟糊涂,后半场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醒过来时头痛欲裂,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要挣扎起来找水喝,手撑在一具柔软的躯体上,就听见成怡从睡梦里惊醒的娇呼一声。
听到成怡的声音,沈淮倒吓一跳。
今天是他跟成怡订婚,按说国内订婚内,两个人是可以公开住在一起,但成怡她妈、她哥今天都在,成怡实在没有必要装出跟他已经同居、发生过关系的假象,嗓子嘶哑的问道:“你怎么睡这里?”
“你醉成这样子,要没有个人看着你,你半夜再撒酒疯怎么办?”成怡摸索着将灯打开,拿了早就准备在床头柜上的水递给沈淮。
沈淮眼睛给灯光晃得刺眼,眯起眼睛,斜靠床上,接过水,猛灌了两口,才稍稍感觉舒服些,问成怡:“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撒什么酒疯了?”
“你还好意思问,”成怡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喝多了,先跪在地上,拉着我妈的手一个劲的喊妈,我妈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躲也不是,让也不是,要好几个人都没能将你拉开,你还满嘴念叨,以后会好好照顾小怡。我就奇怪了,你喝成那样,怎么不忘满口说胡话啊?”
“酒后吐真言,我要真那么说,那肯定假不了。”沈淮笑道。
“鬼才信啊。”成怡娇嗔道。
“你肯定信了,不然你会理我这个醉鬼?”沈淮笑道。
“你没看你后面的那股疯劲,要不是你那样子,鬼才没事半夜三更不睡觉,守在这里照顾你,”成怡坚决不会承认她今天是给感动到了,继续揭露沈淮醉酒后的丑态,“姥爷、姥姥这次不能回国来,亚琳她爸代他们捎礼物过来,他们才掏出来,你又一把泪一把鼻涕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又朝着小姑磕头,满嘴的胡说八道,搞得鸡飞狗跳,又是好几个人才拉住你……”
沈淮对这些全无印象,摸了摸额头,火辣辣的有些痛,心想成怡没有骗他,心想幸亏是今天喝醉酒,晚上参加他订婚宴的人还不是很多,要是明天在周知白跟宋彤的喜宴上闹这一出戏,他都没脸在东华混下去了。
小姑说的应该是别人的故事,他的情绪却为何在那一瞬间崩溃,沈淮这时候回想这些,也禁不住疑惑:难道两个人的灵魂跟情感,就这么错综复杂的融合到一起了吗?
想到远在法国的姥爷、姥姥沈山夫妇,沈淮心里也是愧疚——他再忙,也是挤得出时间拉成怡往法国走一趟的,但心里总是亏对沈山夫妇对他无私的感情付出,觉得这是他窃取别人的,也就一直没有勇气飞去巴黎见两位老人。
醉得一塌糊涂,沈淮也不知道姥爷、姥姥这次托亚琳她爸,给他跟成怡稍来什么订婚礼物,往床头移了移,继续喝了一口水。
“你啊,拉着崔老爷子喊哥,拉着熊市长喊师傅,没大没小的样子,老爷子气得都要拿拐杖抽你,”成怡现在回想起沈淮晚上闹酒的样子,还是控制不住抱着枕头大笑,说道,“后来看你闹得实在不像样子,就把你关到房间里来,但又怕你一个在房间里撒酒疯,害我都没能陪宋彤她们出去喝酒……”
笑过之后,成怡又是替沈淮感到心酸,能体谅他今天的情绪为何如此失控。
沈淮其他不怕,就怕酒喝多了,把不该说的事也都说出来,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还有别的事不?”
“孙亚琳都把你的丑态拍下来了,说是怕你以后的抵赖不认,你想知道你出了多大的丑,找她要录像带去,”成怡从床上站起来说道,“你现在醒过来了,我不用照顾你了,我到我妈那楼去睡了……”
沈淮拉住成怡,笑着说道:“我酒还没有醒透呢,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半夜把我丢在这里。”
床边还准备了解酒药,沈淮酒劲是真没有过,吃过解酒药,又灌下一大杯水,浑身乏力的跟成怡并躺床头聊着天,一会儿就又带着醉意、头昏沉沉的睡过去。
成怡收拾好水杯、解酒药,再回来见沈淮已经是微微打起呼噜来,看着沈淮头发凌乱而熟睡的样子,她伸手过来,将他凌乱的头发捋顺,看着他英俊、削瘦,入睡都带有疲态的脸,禁不住心生怜惜——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感触来得越多、越汹涌,她也将陷得越深越难以自拔,只是有时候人就是情难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