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靖瑶”听沈淮这么说,却是“扑哧”一笑,说道,“沈书记您想得还真多,我不是我姐,就是出门随手穿了我姐的外套,就让沈书记你认错人了。”
沈淮闹了一个大红脸,没想到当年没有将穿妹妹衣服的戚靖瑶认出来,今天也没有将穿她姐衣服的瑾馨认出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跟你姐穿一样的衣服,还真是认不出来……”
其实在灯光下细看,瑾馨的脸蛋与眼神都要比她姐柔和些,要是戚靖瑶刚才看到他在校园里闲逛,多半不会那么讶然流露的天真神色吧……
沈淮心里这么想,下意识的又窥了瑾馨两眼,见她虽然都三十好几了,但深邃明亮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的迷人,带着纯真的气质,叫他看了心里禁不住收紧。
戚瑾馨也注意到沈淮在偷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悄声问道:“沈书记怎么会到学校里闲逛?”
“哦,不是穿过学校、到南门大街上更容易打车吗?”沈淮笑着说道。
“沈书记对淮工大还挺熟悉了呀。”
“我调到省里工作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以前也在徐城工作过几年,”沈淮笑了笑,又问道,“你呢,怎么刚吃过饭,就跑到学校里闲逛来了,外面风这么大?”
听着沈淮话里有关切的意气,戚瑾馨禁不住的俏皮一笑,说道:“这么冷的夜,我跑出来,还是为了执行沈书记您的指示呢。”
“……”沈淮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什么事情跟他有关。
戚瑾馨也不跟沈淮打哑谜,说道:“我大学同学李晓晨不知道沈书记您听说过没有?”
“哦,听说过,李晓晨也是淮工大的青年学者吧?”沈淮说道。
李晓晨也是他的同系同学,只是他换了别人的面目存活在世,除了机缘巧合,以前很多同窗故友难有机会再接触、联系。他也只知道李晓晨与赵振江结婚后,又出国留学,回国后就一直在母校任教,至于以后她与赵振江什么情况,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李晓晨、赵振江之外,沈淮还有好几个同系同学留校工作。
不过,淮工大教职工有两千多人;他因为工作的关系,与淮大冶金、化学等院系联系颇多,也从淮工大挖掘出杨林等人,但除了瑾馨恰好当时负责联合办事的工作外,沈淮跟其他同学也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
“李晓晨可是淮大最年轻的女教授,孙校长有意聘请她到东华教学、做研究工作,让我过来做她的工作。孙校长一直说,壮大渚大的科研教学力量,是沈书记你的指示,沈书记,你说我是不是在执行你的指示?”戚瑾馨笑道。
沈淮记得李晓晨比他要一小岁,但比瑾馨姐妹俩还要大两岁,虽然国内这年纪的中青年学者有不少教授,但对女性科学家而言,这个年纪就担任正教授,确实颇为不易——淮工大的正教授,还是极有含金量的。
也由于多年未有联系,他也不清楚以前那么多的同学,还有多少在从事教学研究工作,有多少在企事业单位成为骨干,或者已经走上领导岗位?
虽然有些唐突,但要今天不借这个机提出来,沈淮心想他以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与旧日同学李晓晨、赵振江夫妇有什么接触,想到这里,沈淮笑道:“戚老师你为渚大寒夜顾茅庐,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李晓晨她家住哪里,我陪你一起拜访一下,算是关心渚大的发展……”
戚瑾馨她跟李晓晨、赵振江夫妻俩关系一直都很熟络,吃过晚饭不想闷在家里,就想找李晓晨聊聊天去,但听沈淮也要跟她一起到李晓晨家去拜访,她的头皮就发麻,她可没想过要把串门搞得这么正式。
只是沈淮开了口,戚瑾馨也不便拒绝,带着沈淮从淮大东门,走到东门外的青年公寓小区,找到李晓晨家。
“是瑾馨啊?你走过来倒挺快啊!”屋里人听到外面敲门,有一个爽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问,过了一会儿就听着屋里“咔吧”声,门从里面打开来。
此时渐入中年的李晓晨,白皙的脸多一些细纹外,戴着细金属边框的眼镜,剪了碎短发,人显得更成熟、知性外,还有着当年那个文静女孩子的样子——沈淮一眼就认了出来。
李晓晨看到真是戚瑾馨站在门外,欣喜的要拉她入屋,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楚还有一人站在瑾馨的身后,她诧异的打量了沈淮两眼,一时候不清楚沈淮的身份,但也不妨碍她暖昧的瞥戚瑾馨两眼,问道:
“瑾馨啊,你刚才打电话过来,可没有说要带这么一个人过来让我们看啊,这是谁啊?”
戚瑾馨与李晓晨熟悉贯了,知道她话里带有打趣的意味,俏脸微红的解释道:“沈淮是霞浦县的前县委书记,渚江科技大学也是一力推动才办起来的,他今天刚好在我家做客,听说孙逊想请你到我们学校工作,就一起过去拜访你。”
戚瑾馨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李晓晨更要牛角尖里钻:
沈淮作为调离霞浦的前县委书记,李晓晨可不明白渚江科技大学以后的发展以及实际工作中教学及科研人员的选聘,跟他还能有什么直接关系?
她心里想着这个沈淮今天到戚家做客,吃过晚饭又让瑾馨拉到她家来串门,瑾馨跟他的关系还不是明摆着的吗?
“原来您就是瑾馨一直都念念不忘的沈书记啊,”李晓晨又热络的打量了沈淮两眼,倒是带有宽慰的神色,跟戚瑾馨说道,“还以为你这辈子真就打定注意不嫁人了呢,原来还是有人能打开你心的?”
戚瑾馨闹了一个大红脸,真是越描越乱,沈淮听着李晓晨的话,心里却是微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