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刘凯先是对着苏雅一声大吼,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李家伦的衣领子,高大的身子像一堵铁塔一样站在了李家伦的面前:“你个王八蛋,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禽兽不如,老子不毙了你我就是……”
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就又往腰间摸去——掏枪、毙了他……
“刘凯,你干什么?西川省公检法司的主要领导都在这里,难道还能让你撒野不成?”肖强一声大吼,刘凯红着脸瞪着他乎乎的喘息。梁凯峰一脸的苦笑,心说我怎么好像有点掉进狼窝里的感觉呢?这小子今晚上请吃饭,不会算计准了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不过,眼看着李家伦尴尬的一脸黑色,他心里又觉得痛快:“就是啊,你把枪放下,再怎么说,还有省委省政府呢,你也不能动用私刑啊?有什么事儿说什么事儿。”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原本大家议论纷纷意有所指,某个官员生活腐化,原来说的不是“他”而是“他”啊?
李家伦心里也郁闷到了极点,原本自己是做好了套给赵建辉的,可不知道这个套子怎么就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了。昨天下午打电话,内侄还说很快就能带着印有赵建辉照片的杂志返回内地呢,可不知道怎么还没有等到他回来,自己就已经被人逼进了死角里。
事情涉及到了军人,对方又不依不饶的,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捅到省里,可是下面的风言风语却已经满天飞了。再说了,梁凯峰是谁的人?他能替自己瞒着?梁凯峰知道了,也就等于赵建辉知道了,难道说赵建辉会放过这个整治自己的机会?说不定早就已经在暗中收集自己的证据了,等到他发做出来,自己的下场只怕也和金向阳直流没有什么两样了。
尤其让他生气的是,昨天还能联系上的内侄李俊,今天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了。要是自己也有赵建辉的把柄在手,还可以去和他讲讲条件,但是现在自己这里做的事情已经露了,可是人家的把柄自己还没有抓到手,就算是想谈条件也无从谈起。
老婆子看到他在房间里转圈子,双眼含泪,一脸怒色的看着他,气愤愤的说道:“你说说,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都土埋脖子的人了,还跟那些骚狐狸似的小妮子勾三搭四的,我帮你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这一次我算是受够了,这个人我也丢不起,咱们不过了,离婚……”
“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现在是该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而不是谈什么离婚。孩子们都在国外,你说咱们真离了之后你怎么生活?”李家伦叹了一口气,语气真诚的劝慰着老婆子。
“呵呵……我已经老了,人老珠黄的连你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了。现在已经不能再替你去做什么了,你还留我在你身边干什么?”老婆子看了李家伦一眼,不由得掩面而泣。听了妻子的这句话,李家伦顿时脸色发白,双手掩面坐在了沙发上。
妻子这个话很伤人心的,也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说不上是羞愤还是耻辱,因为那是他一手促成的……
因为没有什么社会背景,参加工作快十年了,自己还一直在下面县里的办公室打杂,工作上一点也不顺利。快35岁了,被比自己年轻的人呼来喝去,李家伦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妻子那年才30岁,在一家小公司当出纳,工资也不是很高,为了追求进步,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敢要孩子。
那一年,单位有点人事变动,有一个科长的位置空缺。李家伦蠢蠢欲动想赢得这个机会,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了。年轻人还能等,而他却已经没有了等待的时间和机会。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年头没有关系,光有能力一点用都没有。于是,他回家和妻子商量,想赢得这个职位。妻子说,那就找找县里的领导,给他们送点礼,看看是不是有希望。于是,夫妻俩就拿出了自己家里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堆的烟酒,晚上偷偷的去找了县里的齐县长。
李家伦知道,这件事情只有齐县长能帮上自己的忙。
齐县长在县里是老人了,这些年来一直做领导,也捞了不少的钱,李家伦以前也给他送礼和送钱,但是都被齐县长拒绝了。但是,齐县长对他又很是出奇的关心,一再找李家伦谈话,让他好好干,并表示自己很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