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东闻言,竟微微笑了一下,扶着她的肩,晃了晃,站了起来,回手捞起沙发上的大衣,挂在臂弯,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摁着胸口顺气的席长志。
“您当初就该这么弄死我,一了百了,多省心。反正你还有一个儿子。”
他说完,拉着裴笑大步走了出去,鲜血大滴大滴的,啪嗒啪嗒落在他脚下。
整座席园里安静得吓人,警卫排都吓呆了,没一个人敢吱声。
裴笑也不敢问,小心翼翼搀扶着席向东。
突然嘭一声,犹如一座山峰倾塌,席向东重重的倒在楼梯上。
“席总,席总!”
裴笑托不住他,急得哭了出来,大声的冲门外的警卫员喊:“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来救他啊,救人啊!”
书房里,席长志仿佛累极,挥挥手,闭上眼睛:“随他去吧。”
小郑不安:“首长……”
席长志却像不愿说话似的:“你也出去吧,看看他,找个医生……”
小郑欲言又止。大夫人的死在首长与席向东之间生生划下一刀裂痕,当初首长是有不对,但爱之深,责之切,首长对这个长子的期待,恰如他对第一任夫人无法弥补的遗憾一样,也许只是用错了方式。
*
席向东坚持不住院,也不让席园的私人医生给他看伤口。军总的外科医生看过他额上的伤口,直呼他是不要命了:“伤的这么深,不留院观察,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席向东眸子垂着,看不清眼中神色,只低低说了一句:“回家。”
医生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裴笑,希望她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