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打过去的电话全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从餐厅离开后,她就像丢了魂一样,佟乐言追出来,可是被她骂走了,佟剑声终究还是老了,一时气喘不上来就倒在那儿。
沈可觉得痛快,这都是报应!可是还不够,她的父亲姓沈,是一名人民教师,从小会教她背诗词:“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二字、怎生书?”
小小四岁如她,稚嫩的声音发不清词,咿咿呀呀像念经。母亲听到还总笑话:“孩子这么小,教的都是什么!”私底下却告诉她,这就是咱们可可将来长大后做新娘子的样子啊。
可是她对父亲的印象全无,一点也没有。因为那时候太小了,没有遗照的话,可能连父亲的眉眼也快记不清了。
她宁可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民教师,宁可他早死了,也不愿是一个满身铜臭沾满鲜血的杀人犯。
恨意丛生,沈可握紧双手。
“沈可。”
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叫她,一回头,就看到一身长风衣的顾南舜。
“你怎么坐在门口?”
沈可抬起头来,眼睛里一片空洞:“我在等他……”
席向东不接电话。她浑浑噩噩,企盼一个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做,于是,便打车来了公司。可是她忘了带门卡,又是这么晚的时间,便只好坐在门口等。
顾南舜一愣,这才发觉她脸色不对劲,忙伸手过来探她的额,却被沈可避开。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