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来不及惊讶!”
接着,依着有根的指挥,兵卒们搬下了马车上的岩石,拿出了原木和木板。
有根用了一天时间,给后勤兵们绘出了投石车的设计理念,并指导着他们对木板的两端进行了曲面加工,使实木板能与木桩紧密贴合。
有根先将四十七根长度超过三米的原木,依次击打进了山壁间的硬土里。
在有根的有意施为下,每一根木桩都有三分之二的部分,『裸』『露』在外面。
每一根木桩与最近的一根木桩,都只有半米的间距。
然后,士卒们依次在木桩间塞进半米长的木板,再用粗绳捆紧,便成了第一道板墙。
板墙高约一米。
有根又板墙后面,距离板墙一米处,依同样的规格,竖立起了四十三根高度超过三米的原木。
士卒们倚着原木,很快就搭好了第二道板墙。
接着,士卒们朝两道板墙间填土。
有根则继续驱用元气,朝坚硬的地面打进着原木。
他一共打了四排木桩,才停下了动作。
当七千士卒竖立起四道板墙,并轮番在其中填满泥土时,天『色』已经大亮。
距离板墙仅有二十里的箭楼顶端的篷草,也已经被驻留的在楼中的卒兵们点燃。
燃烧的篷顶散出了袅袅黑烟,火光穿透了晨始时稀薄的白昼。
百里内的百余座箭楼,被士卒们全部点燃。
四百里内的两百余座箭楼,也跟着被点燃。
距离宁川关隘五百余里,一处屯驻在溪流旁平原上的军营中,响起了激昂刺耳的号角声。
连绵的营房中,宽阔的帅帐内。
陈云峰背着双手,站在绘着金丝凤凰的红地毯上。
他低着头,注视着地毯上的金丝凤头,沉默不语。
“父亲。”
大帐内,一名单膝跪在凤尾处,面容稚嫩颔下无须,皮肤白净五官俊朗的男子,正朝陈云峰抱起双拳。
“箭塔燃起来了。”
陈云峰低头凝视着绘在地毯上金凤的独眼,一动也不动。
他沉默着,不发一言。
“父亲!”
没有听到回应,年轻气盛,『性』格冲动的青年男子,微皱起了眉头。
他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
陈云峰转过头,斜眼瞥了跪在身后的青年一眼。
“急什么?”
他轻声反问着青年,语气如往常般平静。
闻言,青年男子额间眉头更加深刻,但却不敢再发一言。
营地内的军号声,持续不间断。
主帐内的两人都知道,军号一时是不会停的。
主帐内寂静了好一会儿,陈云峰才抬起头,仰视着帐顶处透光的帷布。
“军师回来了吗?”
闻言,青年男子不满的微嘟起嘴,摇了摇头。
“尚未。”
闻言,陈云峰转过身,苍老至满是褶皱的脸庞上爬满了愤怒。
他用爬满血丝的双眼,怒视着单膝跪地的青年男子。
迎着陈云峰的目光,青年男子脸『色』立刻变的苍白起来。
他面『露』畏惧慌忙的垂下脑袋,浑身都不停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