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国抬起眼皮看看晏婴,又看看齐景公,然后谨慎地说:“君主,臣一看见楚国使者狂妄自大的毬熊样就知道他来者不善。这货一开口就目空一切地提出要君主去楚国与楚王会盟。”接着,他把脸一沉,忿怒地说:“尻啊!凭什么?所以,臣一口就回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齐景公一拍巴掌,开心地赞赏道:“对,回绝得好!”接着,又用手比划着愤懑地骂:“他娘的楚王有什么了不起的?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来路不正的跳梁小丑竟敢在寡人面前充老大,他还太嫩了一点!”
鲍国连连点头赞同道:“君主所言极是,楚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敢与君主您平起平坐呢?”说着,他眼珠子一转,变换着语气说:“不过,楚国毕竟也是一个大国,而且它既贪婪又富有侵略性,所以咱不能等闲视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瞧着鲍国游离不定的眼神,齐景公心里顿时犯起嘀咕来:“嘿嘿,瞧这货的神态好象话中有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转动着眼珠盘算道:“不行,寡人还得将他一军,把他的心里话逼出来。”
于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数落起鲍国来:“嗨,爱卿怎么这么老实呢?既然看出了端倪,那为什么不反过来将楚国使者一军呢?叫楚王前来朝拜寡人呀。”接着,又一摆手摇着头说:“看来你年纪大了,反应就自然迟钝了。要是换成了晏爱卿,非叫楚国使者喝上一壶不可。”说着,斜眼瞟了晏婴一眼。
见国君不按自己的套路出牌,鲍国心里一时感觉到摸不着底,于是只好随着国君的数落不停地点头哈腰说:“君主教训得极是。臣虽已过古稀之年,但自认为还不糊涂,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所以才不敢擅做主张。”
当他看见国君正用眼睛瞟着晏婴,顿时心里就有了底。“嘿,其实国君心里并没有好办法,这不正向晏婴那货求援呢?”他心里高兴极了。“哈哈,万变不离其中,还是没有跳出老夫的手掌心。接下来就看晏婴怎么出牌了?”
“嘿嘿,这个老家伙真是一个嘴软心硬的家伙,给个梯子就敢往房上爬,而且处处还想占便宜。”齐景公没想到鲍国不仅不吃他的将军,反而还顺着梯子爬了上来,而且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摇着头轻声叹道:“唉,姜还老的辣,等晏婴收拾他吧。”
晏婴瞅见了国君的暗示,连忙轻咳一声说:“君主,臣以为鲍大夫考虑得挺周到。”
一听晏婴的腔调,齐景公肺都快要气炸了。“这货这是怎么了?寡人示意他找个理由教训鲍国一下。听他的腔调好象是在教训寡人?这简直是在帮倒忙。”他露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尴尬地看着晏婴。“事已至此,也没法再制止了,只有听之任之。”
晏婴似乎并没有看见国君的苦瓜脸,只管我行我素地继续说:“君主,楚王为人狂妄自大,行事又乖僻残暴,而且不按常理出牌。楚王郏敖和蔡灵侯就是咱的前车之鉴,确实应该对他有所防犯,不得不谨慎行事。”
晏婴的话刚一出口,齐景公顿时就急得脸红脖子粗,挥手骂道:“奶奶的熊,他敢?”接着,又一巴掌拍在几案上,咆哮如雷道:“寡人也不是吃素的!齐**队的战车更不是吃素的!只要寡人一声号令,就可以立即踏平楚国。”
看着情绪冲动的国君,晏婴连忙劝慰道:“君主,臣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楚国人言而无信,千万不要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说着,又抬手比划道:“况且,楚国人亡俺之心不死,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尝试着向北扩张,直到今天都没有停止。”
“可是,……”齐景公挠着头问:“那,又该怎样答复楚国使者呢?总不能把咱的心里话告诉他吧?”接着,又傻乎乎地一笑说:“那不就太婞訄了吗?”
“当然,礼尚往来还是得要。”晏婴一边拍着脑门,一边思考着说:“不过,即便是礼尚往来也得讲究策略,决不能让楚国人抓住把柄。”
鲍国见时机成熟,连忙插嘴说:“君主,臣到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回绝楚国人的无理要求,又可以堵住他们的嘴巴,还叫他们放不出屁来。”
瞧着神秘兮兮的鲍国,齐景公激动得伸长脖子问:“爱卿,真的吗?”接着,又连声催促:“那,你就赶快讲讲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