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卫、宋、陈、鲁、蔡五国兵马齐聚在新郑城外,把东门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大军压境谁还能有什么退敌良策?”大殿里噤若寒蝉,群臣方寸已乱,心里哪有良策?都在暗自埋怨:“当年就不该对卫军穷追猛打,现在终于遭报应了吧?”
看着群臣耷拉着脑袋,没人愿意发言,郑庄公心里感到很失望,暗自叹息道:“唉,寡人本想借辩论之机摸一摸群臣的心思,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可是,从不服输的性格让他仍不死心,他轻咳一声摆着手说:“众爱卿,不要有啥子顾虑嘛。即使是有不当或失礼之处,寡人都会恕他无罪的。请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群臣抬头望着国君,心里感到很为难,暗自寻思:“看来,如果不说点见解,君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君主已经亮明了承诺,即使是胡说八道也会恕其无罪。”大伙左思右想,终于将悬在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宰相祭仲站了出来,忧心忡忡地说:“君主,郑国虽然历史悠久,但跟随王室迁至新郑的时间却不长。经过国君几十年的励精图治,终于使郑国的声望日益提高,但毕竟国力有限,特别是经过共叔段那么一闹腾,国力难免遭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国君,见国君只是端坐在宝座上微微地点头,并没有强烈的反应。于是连忙提醒道:“如今,面对五国的大军压境。如果真打起来。臣估计咱准要吃亏不可,弄不好还会使国力从此一厥不振。如果真是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看着祭仲神色慌张,声音颤抖。大夫原繁、原石、泄驾等人忍不住在心中骂道:“奶奶的,如此胆小怕事的货色,简直就是糊不上墙的泥沙,水轻轻一冲就露出了原形。”于是,站起身来,愤愤不平地高声吵嚷起来。“祭相国,休要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
原繁更是气愤地窜上前,振臂一挥。瓮声瓮气地吵嚷道:“君主,五国联军没啥子可怕的!别看他们来势汹汹,实际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无非是想在老子们面前穷兵黩武,炫耀兵威。其实,臣看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郑庄公眯缝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反问道:“爱卿,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原繁见国君并不向着自己,急得一抡胳膊。撸起袖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君主,这个道理很简单。您看五国联军将兵力全都集中在东门外,对其它城门却不管不问。这已经充分表明了他们外强中干的虚弱本性,跑到郑国来也许是想凑个热闹。”
看见国君频频点着头,他兴奋地一昂头说:“君主。这种排兵布阵不仅仅破绽百出,而且更是兵家的大忌。咱只要集中优势兵力。诱敌深入,就可以收到各个击破之功。臣认为擒贼要先擒王。只要击败卫军,就完全可以一战定乾坤,一口气击败五国联军。”
郑庄公两眼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原繁,故作惊诧地问:“爱卿,你有把握吗?”
不等原繁开口回答,泄驾早就忍不住了,也窜上前吵嚷道:“君主,这当然有把握啦!前几年,臣有幸与卫军交过手,知道它到底有几斤几两,其实战斗力稀松平常得很。别看它现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只要一遭受攻击,立即就会变成癞皮狗,一转身夹起尾巴拼命地逃跑。哈哈!真乃一群熊包也。”
泄驾笑声未落,武将们早已一个个群情激昂,摩拳擦掌地振臂高呼嚷道:“君主,您就快下命令吧!臣等一定要让狗日的卫国人尝一尝咱们的铜拳头!”
祭仲看见武将们一个个争先恐后跃跃欲试,于是连忙摆着手说:“君主,战争非同儿戏啊!弄不好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到国运。”他着急地训斥道:“武将们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置国家的安危于不顾,真乃是其行愚昧,其心可诛也。”
他一边抬起头望着郑庄公,一边声嘶力竭地比划道:“君主,当前秋收在即,围城的敌军根本就不愁粮草,可咱在城内怎么解决粮草呢?如果围上一年半载,城内必然会饿殍满道,十室九空。城池必将不攻自破,不战而败。还望君主三思而行。”
“奶奶的,企图用危言耸听来左右国君?”瞧着苦苦哀求的祭仲,原石怒火中烧,厉声谏诤道:“君主,腐儒胆小怕事,想要息事宁人,卖国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