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意外,到底是什么原因。”文嘉追问。
“不是说了吗,马有失蹄。”秦琬又重音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文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就是字面的意思。他惊讶的问,“你哪里来的马?”
秦琬自傲的道,“抢来的。”
更确切一点,应该是敲闷棍来的,但秦琬是不会说出来的。
秦琬一直以来,都认为能在夜中冲锋的骑兵根本不存在。
马是长眼睛的,鞭子挥得再疾也别指望马能配合,照样小步的走,疼起来直接把人给掀下去也不会快点跑。
何况骑马的人也不糊涂,夜里疾奔,万一磕着拌着,摔断脖子的可是自己。即使是过去金牌急脚的八百里加急,夜里递送也从来没快起来过。
但辽人从大营来迎的速度,说了起来并不如白天快,却已经超过了秦琬的预计。
秦琬当时下令撤退,夜里几乎就没了阵型,不过常年训练的习惯让士兵们下意识的按照走在一处。秦琬就走在最后,为他的人断后。
进攻时要潜行,不得不匍匐前进了一段时间,但撤退,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速度要比进攻快了不少,可还是比不上辽人的骑兵。
契丹骑兵飞驰而来,七八十骑齐齐出动的动静,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他们来势汹汹,逼迫秦琬不得不就地防守,为他的人争取时间。
当时天黑得只能看见人影,城上的火炮也不敢再直接射击看到的活动的东西,秦琬的就地防守,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
绝大多数辽骑都没有追击他们,全都在坑道那边下了马,只有几个人追了过来,还因为没看到人,分散开来寻找。
其中一骑来到秦琬附近,秦琬见左近无人,拔出手枪抬手就是一下。
骑兵被他一枪命中,打翻下去,秦琬顺手就抢了马,直接往来路上冲回了,而这就是他受伤的原因。
他运气很好的使唤动了敢跑夜路的坐骑,听到枪响追过来的辽骑追了一阵就不敢再追,运气可谓是更加的好,但他高估了自己的骑术就是最大的失误。
在快要抵达城壕的时候,他的坐骑绊了一下,秦琬顿时就飞了出去。常年骑马的他,在空中及时转换到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落地时并没有受到骨折之类的重伤,可还是扭了筋,只能裹上石膏躺在床上。
文嘉倒不是太关心秦琬怎么抢到的马,即使当时抢了,现在也没带回来,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回去?”
“等等吧。难得王七想出力,就多劳动他一天半天吧。”秦琬并不担心他的副将能捅出什么篓子,一旦风吹草动的稍稍剧烈一点,不论是内是外,立刻就会有人走报于他。
寨中勾心斗角的事,文嘉就不多关心了,他这个走马承受,一般时候,还是做看客做得比较称职的。
又聊了几句,见秦琬神色有些倦了,文嘉便起身告辞。
“还有一件事。”文嘉推开门,回头对秦琬道。
“什么事?”秦琬问。
“今天辽人的举动有点不太对劲。”
“是不是炮放得多了?”就在病房中,秦琬也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辽人的火炮声比前两日密集了许多,好像不在在意被城中的炮火反击。听起来声势浩大,但只看秦琬能暂时躺在床上养病,就知道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用。
文嘉道:“就这半日,都暴露了三个阵地了,已经炸了其中两处。还有城下的坑道,没有继续挖了。白白浪费弹药,还浪费了之前开支的人力。”
“有些乱啊。”秦琬思忖着。
“当然。”文嘉点头。
秦琬道,“可能真的是哪个大人物。”
文嘉用正经严肃的口气说,“该不会真的是太子吧,还被你一顿炸弹给炸死了。”
秦琬更加严肃,“说不定是皇帝呢。”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快活的大笑起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只是到了晚间,当秦琬被更加疯狂的炮火和重新开始挖掘的坑道,逼得拄着拐杖走出病房,他和文嘉就没能再笑出来。
皇帝不可能,但或许……真的是太子也说不定。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