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你猜对了。”水盈盈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夸奖一句，“不过，接下来还要考考你。”
“盈盈，不要这么没大没小！”旁边的中年人见状，出声呵斥。
不过，他刚开口，水老爷子立刻不高兴了，“不准吼我的宝贝孙女，平时你那么忙，没时间陪我，只有宝贝孙女能让我开开心，你想连我这点快乐都剥夺了吗？”
水老爷子这一发话，中年人立刻没脾气了。
水盈盈了解爷爷的脾气，很会撒娇博宠爱，冲着中年人吐了吐舌头。
然后，继续笑盈盈地看着老爷子，“你看看这幅画是真品，还是赝品？”
“呵呵，老头子我的七十大寿，难道乖孙女你还会拿副赝品来糊弄我不成？”水老爷子笑着。
他虽然这么说，但却是很认真地拿起卷轴，打开了。
“陈如璋……清代的小文人，笔力画工都一般，名气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郑板桥，甚至都不会在历史上留名……他的作品，可没什么好东西啊！乖孙女，不管真假，这幅画都值不了几个钱，你就这么糊弄爷爷啊？”
水老爷子扫一眼印章题跋，开始唠叨。
能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见他们祖孙女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咦？不对啊！陈如璋师从郑板桥，最擅长画竹，他的竹还算有几分韵味，这种大尺幅、大背景的山水，不是他的擅长。这幅山水画，笔力很高，不是陈如璋的画工能够达到的啊！”
水老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番点评，让水盈盈暗暗佩服，老爷子不愧是喜好文物，浸淫此道二十多年，只是一眼，就看得非常到位。
不过，老爷子没说出问题的关键来，她就在旁边笑眯眯地不开口，显然是等着老爷子继续点评。
老爷子伸手，立刻有人递过一个放大镜。显然是知道老爷子的爱好，提前早就准备着。
老爷子将画从上到下，认真看了一遍。然后，直起身子来，抬高了位置，俯瞰字画。
“这画风，我看着有些眼熟啊！”
老爷子眉头皱起，显然是进入了认真思考的模式，伸手向旁边桌上一个老者招招手，“老祁，你也来看看。”
旁边桌上，祁姓老者本来正在跟同桌人聊着什么，闻言过来，手里拄着拐杖。
如果林秋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识这个老头。这个老头，正是上次林秋风买康熙中期黑漆嵌螺钿花蝶纹圆盒时遇到的那个老者。当时因为林秋风小小年纪就能有眼光捡个小漏，这个老头还非常欣赏。
“哦？你孙女又给你淘来了什么宝贝？”
祁姓老者跟水老爷子很熟悉的样子。
“陈如璋？哈哈哈……水老头，你这孙女明显是在寒碜你啊！七十大寿，就给你一副陈如璋的东西。”祁姓老者笑着。
“哼！亏祁爷爷还是号称古玩界的泰斗呢，我看，也不过如此。”水盈盈撇了撇嘴。
她这幅没大没小的样子，平时都是习惯了的。两个老头不以为忤，反倒觉得很自在，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