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惊讶地看着张茉,不是太确定地问道:“张茉?”
张茉连连点头:“是我啊!”
张茉还想和阿珍好好聊聊呢,那男人不耐烦地朝着她们叫吼道:“把钱拿出来,你们喜欢怎么聊天都行!”
张茉鄙夷地看了那男人一眼,随手从包里拿了一千块扔给那个男人。
那男人接过钱,带着略微猥琐的眼神瞥了张茉一眼:“嘿嘿,你们随便聊。”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十有八*九又去牌桌上回本去了。
阿珍急道:“张茉,你不要把钱给他啊!这……我把钱还给你吧!”
张茉道:“没关系,就当作是我这阿姨给小宝宝的奶粉钱吧!”
阿珍叹息了一声,将张茉接回了家里,给张茉倒了杯茶。
两个女人好久没见,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
张茉了解到阿珍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没上学了,随后在外打工打了几年,二十多岁就结婚了。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大的两个都去上学了,家里这个是最小的。
提起她的丈夫阿昌,阿珍便满脸无奈。
两人也是经过镇上的熟人介绍相亲结婚,刚认识阿昌的时候,觉得阿昌还不错,手脚勤快,吃苦耐劳。
虽然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可只要肯干活就饿不死。
可是谁知道阿昌家因为拆迁赔了一笔十多万的款,从那以后阿昌就开始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坐吃山空。
那十万块很快就挥霍完了,阿昌也不去重新找工作,整天赖在家里打牌。
阿珍让他去找活儿做,他就会说“镇上的男人大家都这样,又饿不死”,然后继续打牌打麻将。
现在家里就靠着阿珍去镇上的工厂做些手工活来维持生计,孩子也是带着去上班。
今天她的腰不舒服,便请了一天假。
现在的社会,女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娃很正常,可是让一个女人养家、男人在家里吃喝玩乐就很不正常了。
过重的生活负担使得和张茉年龄差不多的阿珍看起来老了许多,相形见绌。
听完了阿珍的述说,张茉的心情格外沉重。
不过想想,或许自己并没有阿珍那么倒霉也说不定。
上门女婿,应该挺勤快的吧?
“张茉,你现在回来干什么?看望父母吗?”倒了一肚子苦水,阿珍忽然想起了自己只顾自己,都忘了问候人家张茉了,便不好意思地问道。
张茉微微一笑:“是啊,回家看看。对了,你一直住在镇子上,认识一个叫做杜金华的人吗?”
阿珍眉头皱了皱:“张茉,你干嘛问这个人?”
“哦。”张茉随口胡诌道,“我一女伴托我问问这人怎么样。”
阿珍很是沉重地摇了摇头:“他是阿昌的牌友,外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可是也嗜赌如命。前段时间他和阿昌说他没钱了,准备去当别人的上门女婿,把那家人的钱骗点过来再说。”
张茉的心陡地一沉,她暗暗告诉自己,自己的爸妈一定不会看走眼引狼入室,不过她怎么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这人现在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