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九章敏感
“多谢凤爵爷挂念。<老爷子在里面怎么样,嘿嘿,各种说法都有,我们xiongdi现在,想见老爷子一面,都求告无门,已经快半年多没有老爷子的准确消息了,放在过去,唉,世态炎凉,墙倒众人推,小人当道,灶鼠横行,如凤爵爷一般的仁人君子,高风亮节,……。”
“还是二哥说的准啊,凤如山,不是一个怕事的乡下人,果然大有来头。”
郑晓江看了不动声色的郑晓溪一眼,对二哥的识见,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不能全怪世态炎凉吧。郑公子,法随人意,有其利必有其害,区别不过谁是受益者,谁是受害者而已。以人胜法,就像作茧自缚,大网中的每个人,到头来,都终将被网在其中,收其利,也受其害,也许只有把整张网一把火烧掉,才能少些世态炎凉的感叹,……。”
根据凤如山的了解,按照吴越国的律法,如郑志祥一般在押的疑犯,其家属或者委托的状师,是有权申请会见的,当然,只是有权申请,能不能批准,就要看有关部门审核的结果了。而擎天城的实际情况,简单地说,就是一句话:根据实际情况,如果不影响案件的侦破、审理,可以批准。
可以批准,反过来说,也就是可以不批准,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际情况”才会批准,当然能够写出很多的文章,很多很多,以前,郑晓溪,包括郑晓江,是写文章的,现在变成了被写文章的人,自然会有所抱怨。不过世事如棋,天道好还,凤如山觉得,不能什么事情都怪人心不古上,要怪,就怪“可以”两个字。
华夏大陆,至少在岐山境,类似的情形,是应该批准,而不是可以批准,也就是说,没有特殊情况,必须批准。特殊情况四个字,当然也能够写出很多文章,但是,可以批准和应当批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反映了不同的理念,导致了不同的制度设计,最终的结果是权力在不同人群中分配份额的差异,其中的优劣得失,凤如山倒是不介意和郑家xiongdi探讨一番。虽然他自己并不擅长这一套,只是偶尔琢磨一下,但听林师吾和端木靖,包括王茹清,说的多了,应付一下场面,还是问题不大。
“呵呵,布局错落有致,老树新苗都生机勃勃,比我们家的花园多了几分自然之韵,少了几分雕琢之气,凤爵爷请的花匠bucuo啊,我家花园之中,倒也有几种擎天城不常见的奇花,凤爵爷有兴致的话,……。”
“凤如山还是个老学究?不太像!难道他是出身于王侯之家?在久安城混过?”
可惜,郑晓溪不想和凤如山讨论这些。
这一套,他也不熟悉,也不感兴趣,他擅长的,是解决一个个棘手,或者不那么棘手的,实际问题。
久安城是大周帝国的都城,姜氏虽然已经衰落,对大周帝国的实际控制力几近于无,但名义上毕竟还是天下的共主,而久安城,繁华依旧,千年未经刀兵战火的久安城,依然是天下最宏大、最热闹的城市,城中聚集了不知多少奇人异士、王公贵人,以及名满天下的大学问家,在大周帝国的城市之中,久安城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是首屈一指。
据郑晓溪所知,治人还是治法之争,各有市场,素无定论,最有影响力的两派,其领袖人物,都在久安城开馆授徒,凤如山一张嘴就扯到这等永远也没有定论的命题shangqu颇有几分久安城老学究的风采。
在吴越国,擎天城的聚会之中,也会有人探讨种种学术问题,但大都是真正意义的纯技术问题,像这种和当局的政策直接相关的领域,不相熟的朋友之间,还是有点忌讳的,太敏感了点。
郑晓溪,不觉得自己和凤如山很熟。
当然,罡星神州,擎天城中的酒会中,最多的话题,还是风花雪月,比如高明花匠南大福的葩花技术,就更合适,也更加的安全。
“呵呵,二公子请喝茶。”
“郑城主,你自求多福吧。”
有治人无治法之说,在华夏大陆也颇有市场,但无论是治人还是治法,在华夏大陆,至少是在修仙界,说一说,聊一聊,甚至跑到大街上喊上两嗓子,没有人会在乎,不存在敏感不敏感的担忧。
道理不辨不明,连正常的学术研究也要施加种种限制的势力,心虚如此,在华夏大陆,根本留不住人才,其前途,也就大大值得担忧,很难长久的兴盛xiaqu。
修士,毕竟不同于凡人,迁徙、流动,要自由的多,当局者对修士硬性的约束力,要比凡人为弱,严格、全面的言论控制,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郑晓溪不想进行学术研讨,凤如山也懒得勉强。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郑家的花木再好,凤如山也不想去鉴赏,再说,他也欣赏不了。
春雨小筑的花木,当然都是南大福按照慕容雪菲的吩咐栽种的,慕容雪菲是很任性的,虽然她没钱,至少经常自称没钱,至于她算不算富二代,这个,就很难说了,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和春雨小筑的绿化一样,凤如山,没有任何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