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冥河血图之下的修士,不计其数,光是元婴修士,有据可查的就有几十人之多,足可想见血河上人的赫赫声威,以及冥河血图的绝大威力。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冥河血图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以越级挑战对手而不落下风,也就是因为如此,当时的化神期高手,也拿元婴后期的血河上人没办法。
可惜,冥河血图威力绝伦,修炼过程也令人瞠目结舌。据说血河上人得到冥河血图之后,为了修炼此功法,竟然将数个小国家的人口全部屠杀一空,又斩杀了成百上千的修士,将他们的精血融炼入血河中,才将冥河血图修炼至大成。
也因为冥河血图太过残忍,血河上人受到当时数家势力的联合通缉,在数次的联合剿杀中,血河上人虽然都凭借着此功法的诡秘、强大而从容脱身,不过,最后,血河上人还是在人族中销声匿迹了,有人说是他突破化神期不成,死于心魔反噬,有人说是被困在雷海一处凶名赫赫的险地中,也有人说这位大修士去了异族的地盘上并被围困而死。
不过,血河上人虽然消失不见,但不知为何,冥河血图却流传了下来,此功法每一次现世,必定搅得修仙界一片血雨腥风,大量的修士为此而陨落。就算有修士侥幸得手。往往还没有修炼多少,就会立刻被人发现端倪,躲不过源源不绝的修士追杀。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耳才会将冥河血图的功法玉筒随身携带,以防万一为人所见。
当然,和所有大名鼎鼎的功法一样,冥河血图也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有的威力还不错,有的就纯粹是搞笑了,但无论哪一个版本的冥河血图,其修练的基本思路,都和正版的冥河血图毫无二致,同样的血腥而残忍。
至于陈耳如何得到的冥河血图,甚至他修炼的是不是正版的冥河血图,陈耳的玉筒中,没有相关的记载,凤如山也不敢妄加猜测。
“……,师叔,我说万鬼幡怎么如此不济,估计陈耳得到冥河血图之后,滋养万鬼幡,只是修炼冥河血图时顺手为之,顺便也遮掩自己修炼冥河血图的痕迹,一心二用,此人倒也是个人才。师叔,鬼修的战斗手段,介于法宝和法术之间,果然大有门道,……。”
对修炼功法驳杂不一的繁难,凤如山自然深有体会,心中对陈耳,隐起知己之感。
“哼哼,就凭一门歪门邪道的功法,我看陈耳未必留得下雨辰,凤如山,这种有违天道的功法,还是毁掉吧,免得万一流传出去,贻害人间。”
慕容雪菲并不担心凤如山去修炼冥河血图,但是,还是毁掉才万无一失。
其实,无论是万鬼幡还是冥河血图,甚至龙骨鞭,都不是依赖于法宝本身的坚硬或者锋锐,而是靠法宝中携带的,能量,有点类似于法宝的神通,和华夏大陆修仙界的法宝,颇为不同,慕容雪菲,是有点担心自己。
她很明白自己的缺点,很清楚一门可以修炼出奇异法宝的功法,对自己的诱惑力。
“哦,这个,我,我听师叔的,师叔一念之仁,活人无数,功德无量,……。”
“师叔这是怎么了?”
凤如山心念一动,左手掌心冒出一团赤金色的火苗,这枚记载着冥河血图功法的淡黄色玉筒,慢慢的化为一股青烟,再也不能现于人世之间。
陈耳重伤之下还敢亮出冥河血图,表明其对留下雨辰,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冥河血图的威力,但冥河血图固然难得一见,凤如山很想留下稍作研究,不过,慕容雪菲要毁掉,那就毁掉吧。
在凤如山看来,功法本身,是无所谓邪和正的,以之行善还是作恶,关键还在于修炼功法的修士。但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凤如山慢慢意识到,功法,特别是是一些特殊的功法,对修士心性的影响,也绝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无足轻重。
华夏大陆修仙界,历来有一种说法,所谓的心魔,也就是修士心性和主修功法气质不符,两者有了冲突,再加上修士本身的种种执念,才会产生心魔。
当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功法本身,不过是一段固定的文字,有没有所谓的气质,大可怀疑,凤如山也觉得此说太过玄虚,从来不怎么当回事,但慕容雪菲对功法气质之说,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凤如山当然不知道,就在这枚玉筒被烧毁的同时,在雷海海底的某处密室内,一个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高人影猛然间清醒了过来,他微微一抬首,两团幽幽的绿火在空洞的眼眶中一下浮现而出,将其面容照映的清晰异常,竟是一个白骨嶙嶙的骷髅。
在这个骷髅身前不远处,摆放着三十六座尺许高的青铜古灯,古灯上面闪动着大小不一的绿色灯焰,大的有如鸡蛋,小的只有黄豆大小,其中的一座古灯,却空空如也。
“难道是种子出了什么意外!嗯,以这个破烂星界的水平,竟然还有人看不上老夫的血河大*法,有意思啊。嘿嘿,逆天不详,看来这回魂大*法,终究是不大靠谱。”
骷髅头双眼中现出一丝惊疑,一歪头颅的思量了一会儿,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重新盘膝坐下。
片刻之后,密室中再无任何声响发出了,而那三十五盏古灯上的淡绿色灯焰,闪动之下将此地照映的忽暗忽明,显得诡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