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闵低眉顺眼,唯唯诺诺,连呼几声言重了。
付景年搬出一张椅子径自坐下,平静道:“在下有一事想拜托一下彭堂主,我初来长安,也无一技傍身,只好仗着些许拳脚微末本事想去参军报国,只是在下在长安也无甚人际脉络,导致于报国无门,我听闻弟说,彭堂主曾经乃是官职之身,想来在庙堂上应也有些关系,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二,我定当感激不尽。”
彭闵沉思片刻,半响后沉吟道:“实不相瞒,小老儿曾是禁卫军的千夫长,那风光之时亦结交了不少人脉好友,只是小老儿现在已经告别朝廷多年,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把握不定当初那些同僚还会不会卖小老儿一个面子,若是公子有心去的话,小老儿定当全力去试试,只是其中只怕少不了打点打点。”彭闵乌浊眼睛咕溜溜转个不停,说到打点二字时,枯槁手掌掂了掂。
付景年芜尔一笑,知晓他是何意,似笑非笑说道:“彭堂主尽管放心,所需银两来找我拿便是,在下不是道家寡人,对世俗间的利益来往自然也是晓得的。”
付景年双指捻出一张银票,递给彭闵,微笑着说了句一百两白银,聊作心意,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彭闵心情大好,歪头咧嘴笑个不停,他平生最是喜钱,当即手脚麻利,看也不看便将银票收入袖中。
眼前这位面容异常俊逸的公子哥,真是让人暖心,修为高超不说,而且出手阔绰,识趣。不像某些高手,高人来高人去,仿佛视金钱如粪土,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叫人做事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叫给下人去办。
彭闵朝付景年比出一个拇指,嘿嘿谄媚道:“公子不但相貌堂堂,仪表惊人,而且修为高精绝,出手阔绰,且明白事理,当真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付景年一笑置之,敷衍几句,想来再无他事,起身告辞道:“彭堂主,在下之事便全靠你了,若是有消息,便叫大牛来知唤我一声便是,我暂且有事,便先行告辞了,若有机会,我等来曰再聚。”
彭闵面色潮红,抚须大笑,连道几声公子走好,一切包在我身上。
付景年走出小房,向外走去,一路所至,几十道目光纷纷盯在他一人身上,所到之处,尽皆分作两行让开。
天色依然尚早,路上有贩夫挑着担子开始吆喝,老农扛着锄头爬上山坡,下了早朝的官员坐在轿子上,睡意朦胧的从皇宫里出来,一家家的朱红锁门缓缓打开,初生的阳光透过云块,一缕缕的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长安,生机开始蓬勃,春意盎然。
回到客栈之时,客栈已经开张了,里面除了朱灵婉李仙儿等人之外,还多了一人。
那人白衣正冠,手摇折扇,见到付景年之后,折扇刷一声收起,登时起身站起来,丰神玉朗,微微笑道:“义兄,明曰小弟就要去那金銮殿参加殿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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