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误会了吗?
是啊,生死之间的何种选择才算深情呢?是为了对方而放弃自己的命,独留对方在世上痛苦?还是拉着对方一起消失?
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终于摸到茶杯,四长老起身,他受教似的点头:“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煞王。”
这不是赫连宵关心的问题,别人的看法于他来说不关紧要。
“现在可以说了吧。”能容忍对方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超出了赫连宵的耐性范围。
将被子放在桌上,四长老之气茶壶,倒了些茶水将杯子洗了一遍,而后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四长老这才徐徐道来:“煞王可能不了解我们巫族,更不了解我们巫族的巫女,巫女都是蛊王选的,做巫女便是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蛊王,而相对的,巫女也会得到蛊王的另眼相待,巫女被赐予一种能力,那便是诅咒,巫女最厉害的一种诅咒便是用她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她——”
“本王不是来听这些的,你只要告诉我用什么办法才能将那人从我娘子的身体里赶出来。”赫连宵不耐烦地打断四长老的话。
这煞王的脾性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四长老心中暗道。
“若想巫女出现需要一个容器。”四长老这会儿才直接言明。
“容器?何种容器?”赫连宵语气急切,不管任何东西,上天入地他也一定会寻来。
四长老摇头:“煞王莫急,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赫连宵红眸里是被耍弄的怒火,他用了几分力道拍向四长老的胸口,那道白影如破败的娃娃一般摔进不远处的花丛中。
红影也跟着飞了过来,赫连宵一脚踩向四长老的胸口,冷声说道:“你在耍本王?”
“咳咳…”吐出一口鲜血,四长老并未表现出害怕或是担忧来,他随意抹去嘴角的鲜血,费力说道:“煞王,我并未说谎,这容器并不是一般的东西就行,它必须能盛得下巫女的魂魄。”
“难道就没有一点详细的描述?”天下之大,他上哪去寻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这比大海捞针更让赫连宵烦躁。
“这个,我可以去看一下煞王妃吗?”若是他再说不知道,四长老可以肯定赫连宵会一脚踩死他。
冷哼一声,赫连宵弯腰,提起狼狈不堪的四长老,迅速消失。
直到这处再无人烟,另外两道白影这才出现。
“老二,你说老四为何要帮那两人?”三长老不明白。
面瘫脸二长老摇头。
“哼,这赫连宵果然厉害,就连大长老都死在他手中,这仇我们一定要报,等被蛊王吸干了血,老夫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三长老一把扯住身旁的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小树,小树被硬生生连根拉出来。
“老三,你忘了大长老是如何死的?”面瘫二长老扫了一眼那棵小树,声音听着有些刻板。
“哼,我知道,大长老太过妄自尊大了,这才着了那夫妻两的道,若单凭修为,这两人怎么会是大长老的对手?”他们巫族人之间的感情虽然淡薄,可到底他们也在一起闭关这么多年,总比旁人来的深厚一些。
“老三,没有如果,大长老已经死了。”二长老的话里都是警告。
这边,赫连宵提着四长老来到即墨莲呆的房间。
朝南正在门口四处张望,当他看见赫连宵时,面上的紧绷终于松缓下来,朝南迎了上去:“王爷,王妃醒了。”
扔掉手中的四长老,赫连宵跃身进了门。
却在看见那双同样琉璃色眸子时,顿住了身形,脸
色冰冷,周遭一片血腥之气,赫连宵又想上前砍晕她,却被赶进来的四长老拽住了袖袍。
“我去看看。”四长老说道。
摸索着往前,四长老在醒来的米芙儿面前站定,他面向着米芙儿,始终无神的眸子闭着,而后时间仿佛在这世间静止。
慢慢的,四长老的嘴角又开始往外渗血,他身体晃动的厉害,脚下有些踉跄,在摔倒的瞬间被赫连宵从背后顶住。
赫连宵倾注内力,让萎靡的四长老又重新站了起来,他苍白的脸开始恢复正常,刚刚那种疲惫快速消散。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淌,良久,赫连宵撤回内力,四长老回神,笑道:“多谢煞王。”
“如何了?”
没等四长老回答,米芙儿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她声音有些尖锐:“长老,我是巫女,你是长老,我们都是蛊王的奴仆,岂能相互拆台,难道你想让蛊王发怒?”